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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是酒的错

作者:叶无络 | 发布时间 | 2016-09-03 | 字数:3966

离婚后,老陈一直深陷在怀疑阴影的心似乎得到了拯救。反正都散了,也就彻底无所谓了。孩子他不用管,虽然在法院也争过孩子的抚养权。但平心而言,陈婷长那么大,他跟本就没有带过几天,连孩子的袜子他也没洗过几次,所有的事,都由林雅茹一手打点。他更多享受的是当爹的乐趣和孩子的可爱,所以争夺抚养权看起来更像一枚权衡利弊的筹码。

很快的,老陈就从这种失去的苦恼中找到了平衡点。离个婚怕逑?不带孩子怎么了?不给抚养费怎么了?再怎么的陈婷也是自己的种。至于曾爱到骨子里的林雅茹,现在也是恨比爱多。她给自己扣了那么多年的绿帽子,居然还敢闹到法院,与自己对付公堂!还有什么比这更丢脸的事?自己一世的风流倜傥,才华横溢,就只对她林雅茹一往情深了,这样的事从古至今有几个男人做得到?打她,是忍无可忍,又有几个男人能忍受自己的女人招蜂引蝶!?要是不在乎,打她干嘛?直接离婚就可以了。

他在自己的意识里,固执而强烈地认为他所迷恋的女人能够吸引所有异性的爱恋。虽然他并不能在法院举证出林雅茹背叛的证据。没有证据林雅茹出轨的事实,他却强有力地证明了自己的财产。他入伍以来,平均每月津贴都在四五千元之多。

公堂之上,听到这一组数字的林雅茹瞠目结舌。婚姻十三年,她都不曾见过或听过他有这么多的工资。她的丈夫在转业之时,不过是个营职干部,每月不到3000块钱。然而,林雅茹再没见过也没听过这些优厚的工资都没用,人家老陈的手里可是有着盖有鲜红印章白纸黑字的证据!法院这公平的地方向来讲的可是证据。

最后啊,老陈在法庭上大度的、高姿态的表示:孩子可以不争,家里什么都可以不要,他唯一希望的只是林雅茹退还他转业时8万元的转业费。过去那么多的钱都被林雅茹花掉了,他既往不咎,但转业费是他在部队十来年辛苦的最后酬劳,所以不能放弃。拿不出钱来也可以,他将不支付孩子的抚养费。十二岁到孩子成人,六年的抚养费也多不过这些钱,他的态度异常坚决。

林雅茹彻底了傻眼。当初他转业的时候,那笔钱是与老陈商量好用来炒基金的。基金全行暴跌他不是不知道,并非个人能力所为,如今只剩下连本金的一半都不到,而且还根本提不出钱来,死死套在了里面,这笔本想用来增加家庭储蓄的投资彻底失败。两人房无一间,存款几乎一无所有,她拿什么给他?多好的理由,可难道孩子不是他的骨血吗?孩子的成长他根本不在乎?林雅茹欲哭无泪!这一手是她做梦都没有想到的。她做好的是迂回的准备,而“深爱”她的丈夫做好的是决裂的准备。

最终,法院叛离。孩子如愿归林雅茹监护,陈震宇可以不支付孩子抚养费。林雅茹成了杨伯劳,债主是她曾经的枕边人。

老陈大度地容许前妻慢慢还他这笔钱,而他也说到做到,孩子的抚养费一分不给。至于前些天在大街上堵着母女俩要钱的行为一定是这位才子喝多了才没能有管理好自己对钱的那一点点欲望,这是酒的错!酒的劣性附了他的体!根本不能怪老陈暴躁,他原是那样讲理重情的斯文人。再说,债主要钱这是天经地义的嘛!

这笔钱变成了横在俩人之间除了怀疑以外的另一把利刃,切割着除去爱情之外还该有的那一点亲情。

很快,林雅茹吃不消了。她一人的工资扣掉各种保险后到手的才2400元,还要供养一个即将小升初的孩子吃穿用度及教育费用是艰难的。工资发下来,还未捂热,就要悉数花掉。更让她为难的是,成长中的陈婷像株长势良好的茁壮丁香一样,需要更多更好的营养。林雅茹是个爱干净的勤快女人,但对做饭却毫无细胞。从孩子出生,她就想给陈婷力所能及的最好生活。陈婷的吃穿用度在很多地方都超越了像她一样家庭王环境的孩子。林姐姐信奉“女儿要富养”这句格言。原来她可以带孩子偶尔回娘家混饭,或是上馆子,吃食堂,都不是问题。但现在,虽然回到娘家,父母却管不动她了,她如此闹腾的离异也给家人一记重创,即便是家人,也与她有了距离。

几日以后,她跟刘苏讲到这些心理历程时,眼中滴下泪来,“我现在最怕听到的就是孩子嚷饿!”她向刘苏表达了自己的无奈。如今,靠自己一个人是何等艰难。她必须学会节约。

刘苏看着滴下泪来的林姐姐,充满了同情。“从现在学吧,做饭不难,我教你!”

“妈!我饿了!”陈婷从电脑里分出神来。她喜欢来苏苏家,可以给她用电脑,有时还能吃苏苏做的饭。

这天,刘苏给陈玲子做了红烧鸡翅,林雅茹红着眼在一旁学习。刘苏做了足够的量,这样还可以让林家母女带回去些。看着女儿吃得心满意足,林雅茹止不住的感慨万千。她不知道刘苏这么好脾气又招孩子喜欢的人,怎么会有十年的婚姻而不要个孩子?也正因为她和于少甫没有孩子,所以老陈他们才会相信于少甫的谎言,包括自己也曾经相信,还非常同情于少甫的所谓遭遇。她想问刘苏来着,但一直没找到合适的机会。

林雅茹的困扰还不仅仅如此,工作也是前所未有的劳累起来。她大学学的是档案管理专业,现在做的也是档案管理员工作。要轻闲的时候也算轻闲,但要忙起来也是够受的,尤其公司里只有她一个专业管理员,公司是会计师事务所,各种档案是尤其的多。

听说她忙不过来,刘苏就抽了天空去帮她。

当她帮着林雅茹推着一平板车档案来到其中一间档案室时,刘苏愣住了。满满大半屋堆到屋顶待整理的档案,也就只剩那么一两平米容人转身的的地方。

林雅茹很歉意,她把屋里唯一的一把椅子拉到刘苏面前,“条件太差,忘了提醒你别穿裙子来,你坐这椅子吧!”她顺手抱过几盒档案叠摞起来,做了她的零时凳子,并递给刘苏一双线手套。“这些都是以前遗留下来没有规理整档的,现在交到我手上来只能一点点整理了。”

“原来的档案管理员是干嘛使的?不干活吗?”

“以前这块儿不是专职的在做,请了个退休老太太。原来没规整的太多了,一时也做不完。估计老太太也弄不动,没多久就辞职了。我算是第一个专职的管理员,自己又是学这个专业的,不做好了说不过去。”这番话可见林雅茹的实在。

刘苏去帮她搬过来一些档案,按盒子上的标注理顺集成5盒再好捆成一捆,看不见的细小灰尘迷漫在屋里,有些呛人。林雅茹开始抓挠裸露在衣服外的皮肤,她说自己会灰尘过敏。没几下,白皮肤上就红一道白一道了。

“长这么白还是真没用!这工作听着文雅,做起来却跟民工似的,又灰又累人!一满盒档案也重的跟两块砖似的!时间长了你怎么吃得消?”刘苏一边认真查找着标识,一边抱怨着。

“没办法啊,我也习惯了,只是原来的单位没这里的工作量大。你来帮忙,我真不过意,又脏又累的。也是怪了,天天这么折腾,也不见身上的肉下去点,还这么胖!”林姐姐寻自己开心。

“别自损形像啊!你那不叫胖!叫丰润!这样才漂亮。以后我有空就来帮你,要不什么时候是个头?”

“你今天帮我就行了,怎么好意思让你老来!”

“这点灰算什么?也不是一点苦没吃过的人。累了就休息会儿,我也减减肥!你一个人心情又不好,还闷这小屋里单调又枯燥,等会儿闷出病来,我来还能陪你说说话!”刘苏说的很轻松。

“刘苏……”

刘苏一听林雅茹声儿不对,忙抬头看,林姐姐的眼睛又红了,眼泪在里头打转。唬得她忙说:“天,不至于吧,你可别哭啊!你就当我来减减肥呗!”

“真是你了解我,心事都让你说中了。我特别难受的时候就躲来这小屋里,哭一通也没人知道!”

唉!刘苏嘴上没说什么,倒是相当能理解。她想起自己一个人睡到半夜醒来眼泪就莫名其妙跟决堤似的哭湿枕头的时候,那些时候也没人知道。

“你可别减肥了,那么好的身材,我看着都羡慕!”林雅茹故意找了个别的话题。

“真的吗?真的吗?”刘苏开心而夸张的笑着。“原来有好长一段时间胖了呢,闹着减肥,吃了一个月晚饭都是清水煮蔬菜,还坚持每天在小院里跑40分钟,累得跟驴似的。觉着自己百分之千瘦了,结果一月下来去称重,却比原来还胖了两公斤!气得我当晚就出去造了一顿大餐,于少甫都笑疯了!”

于少甫的名字简单直接的从嘴里蹦了出来,刘苏讪笑了一下,表示很无奈。

“一起共同生活了那么多年,那里能说忘就忘,说不提就不提?有时候,我都不能闲下来,一闲下来就总回忆过去的事,跟本控制不住自己。你还不知道吧,楼下办公室的休息区就正对着老陈他们单位那幢楼。有时站在那里看着,眼泪都止不住下掉。”林雅茹表示理解刘苏,同时又把自己给表示进去了。

“我理解!别人总说不要想,可真是不由自主。还是自己没能释怀吧!对了,刚听你说原来的工作比这轻松些,怎么要换呢?”

林雅茹听刘苏这么问,又瘪了一下嘴。“不换不行,没脸待下去了!他的疑心病又不是一两天,都闹到同事不安生了,我还能怎么样?也不能总是靠道歉过日子吧,天天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只好辞了呗,也不是编制内的人,换工作也容易。”

接下来的几分钟,刘苏从林雅茹嘴里得知:疑心病病入膏肓的老陈居然疑心到了林雅茹曾经的一女同事身上,因为该女同事的名字很像一个男人。有一天不知是不是又被酒精劣性附体,老陈居然给这女同事发了信息过去,字里行间充满了挑衅和羞辱之词!还把林雅茹形容为自己穿过的旧皮袄,很不要脸的问人家对这件旧衣服的感受如何!信息不止一条,女同事的老公也看到了,当下大怒!扬言一定要查出发这几条短信的陌生电话号码的主人是谁,并要好好修理这个流氓一顿。该同事的老公是某部队的高官,如真要实施下去是完全有这个实力的。好在,女同事是冷静之人,劝慰老公,说自己有个同事的老公是有名的醋坛子,待第二天去问问林雅茹认不认识这个号码再说。

第二天,女同事真问了林雅茹并给她看了短信。

看到短信并认出老陈号码的林姐姐心中又气又痛,恨不得立即找个地缝钻下去,可哪里又有那么大的地缝碰巧容她躲羞?她只能红了脸皮,红了眼睛低声下气的给人家赔礼道歉!

自然,女同事没有为难她,也同情她的遭遇,此事便不了了之。人家只是在最后说了句:“这样糟蹋你的人,还过了干嘛?!”

然而,跟这样糟蹋她的人,林雅茹还是又过了下去,因为在她心里也认为,老陈的这种癫狂是深爱她的表现。

刘苏默默地整理着手边的档案盒,默默的倾听。她很想说,其实你爱他比他爱你更多!但话到嘴边,她没有张口让它溜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