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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 天才在左,疯子在右(一)

作者:逃离天蝎 | 发布时间 | 2016-09-02 | 字数:3212

散架的机械软软地瘫在地上,钢铁履带脱落,零件、麻醉针也散落得一地。

而瞬间秒决这一切的樊倚轮正气喘吁吁地看着自己所做的一切,表示自己不敢相信。

“我,我做到了。”樊倚轮兴奋地说。

“嗯嗯,”指针笑着说,慢慢站起来,“很好,掌握得挺快嘛。”

“感觉在外人看来,我就像一个出手快到可以打破时空的拳圣。”樊倚轮笑,低头看看自己手里发热的拳套。

“这个世界上还没有哪个拳圣能够真正打破时间吧,”指针说,视线移向大堂的内门,“躲在门背后的人也这么觉得呢。”

樊倚轮也是稍微愣了一愣,向内门看去。那里很安静,可指针说门后有人。

其实这很容易猜得到,大堂里绝对藏着个人。无论是扯着公鸭嗓的奇怪广播还是调整过力度的洛神弩枪,都指向着大堂里藏着个等着“收尸”的人的事实。毕竟如果麻醉针把你晕在这里了,总需要个人来把你抗走吧。

樊倚轮尝试着让自己的气息沉稳起来,往内门的方向举起双手。机械手套掌心处能量充盈,蓄势待发。

“是谁,出来吧。”樊倚轮沉声说。低沉的声音在的殿堂内绕转回荡。

“啪、啪、啪”一下一下的清脆的掌声响起,虚掩的门被推开,躲在门后阴影里的人慢慢地走出来。

“哎呀呀,让你发现我了啊,哈哈哈......小伙子的第六感总是那么的厉害呢。”门后的那张脸出现在从窗外透进来的阳光下。

樊倚轮诧异,慢慢放下双手。

从阴影里飘出来的是一袭白色长袍,就像是主治医生穿的那种或者科技实验室里穿的那种白色长袍。穿着白色长袍的那个人,看起来也不过二十七八岁的样子,带着一副金边眼镜,眼镜后的眼神全是狂热。

最令人惊奇的是他的发色,从中间对称分开,左边是黑色,右边是白色。这本来是像个疯子一样的发型,可偏偏他梳理得一丝不苟,搞得现在不伦不类的。

那个样子本应该让他像个时尚品味前卫的绅士教授,可他下一刹那的行为却像个疯疯癫癫的精神病人。

看见自己的弩枪机械的惨状,那个人突然笑容僵硬,面色发白,他颤抖地说:“你对我的小心肝们都做了些什么呀......”

他吃惊地捂住嘴巴,往散架的弩枪机械们飞奔,几乎是扑在它们的“尸体”身上,夸张地哭喊,一边像个癫痫病人一样舞动四肢,还一边痛苦地敲打自己的心口,说:“我的宝贝哟我的宝贝,呜呜呜......”

“萨......萨克校长?”樊倚轮不确定地问,看着在地上扑腾的人一脸无奈,“呃,你还好吧......”

“哟?还记得我啊,小家伙。”那人突然就停止了哭泣,满眼惊喜地抬头看向樊倚轮,自恋地一抹自己的头发,“看来,无论我多老了,都还是这么帅得让人无法忘怀啊!”

“老个屁啊,无法忘怀什么鬼,还有,你那头发还没染回去啊!”樊倚轮大声地吐槽。

早就应该想到的!学院里除了萨克死变态还会有谁会做这么疯狂的事?

萨克笑嘻嘻地站起来,拍拍身上的尘土,说:“我是老了嘛,我都要奔三啦诶嘿嘿嘿......我这头发可是纯天然的喔,说什么染染染的呢。”

“天然你个头,看着好渗人啊,你能不能染得正常点啊,要不就全黑,要不就白,不要搞得你现在像个阴阳人似的。”

“呜呜呜......久点不见你就这么嫌弃我了......我心好痛......”萨克揪着心口说,像个哀怨的妇人。

“别说得好像我跟你很熟的样子好吗?”樊倚轮一脸无语,“你能不能先解释一下这些东西是怎么回事?”

“别这么见外嘛,哈哈哈,我们怎么也算是老朋友啊,对吗?”

他笑得是多么阳光,就像个爱打篮球的大男孩。可说着说着,他的脸色却又慢慢阴沉下来,像是换了一个人,变得像个内心肮脏的小人。他对着樊倚轮笑,嘴角上扬。

“至于,这一地的弩枪机械嘛......是,给,你,的,礼,物,啊!”萨克慢慢抬手指着樊倚轮,一字一字地顿着说。

这一笑让樊倚轮心里一沉,惊得他猛地又抬起双手,掌心的能量再次亮起。

鬼跟你是朋友啊!樊倚轮猛然想起他们现在还是敌人,短暂的叙旧之后,他们仍是敌人。

樊倚轮掌心充盈着能量炮,直指萨克,说:“我也真是忘了情况了呢,明明现在还是剑张弩拔的紧张气氛啊。”

“别说得那么夸张嘛......我也是很用心地为你准备的礼物呢,你这么说我可就要不高兴了啊。”萨克又一笑,仿佛刚刚的阴冷表情从不存在。

樊倚轮没有再陪着萨克说那些没有营养的话,他没有忘记眼前这个人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他暗暗地在心里喊着倒霉,可喊倒霉也用,有些人可不仅仅只会给你带来霉运。

为什么樊倚轮会认识他?因为四年前的那份入学邀请就是萨克亲自送去的。

樊倚轮觉得自己永远也不会忘记当初萨克赖在樊府的那几天,那被萨克烦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几天。

在一开始的时候,所有人都诧异,泰坦学院最年轻的副校长萨克,居然会亲自到一个学生府上递送邀请书。大家都觉得这样一个年轻有为的副校长会有属于自己的骄傲,而不会舍得割舍自己的尊严去低声下气地求一个学生入学,即使对方是殷都奇才也好。

可是,他偏偏就是那样的奇葩。

但说起来,貌似是因为萨克,所以当年樊倚轮才会拒绝入学邀请的呢......

“刚刚的一切,你都看见了吧。”樊倚轮沉声说,手套掌心处能量点亮得耀眼,一副萨克一旦说错什么话就会被轰得四分五裂的样子。

“当然都看到啦,我这个人呢,比较贪心,送个礼物,我都会图一下反馈。”萨克站在那里笑。

“你怎么想?”樊倚轮觉得自己有点紧张,咬牙问道。

“你不会以为我会觉得你是一个武功高强、快到可以同时击溃五台机械人的拳圣之类的人物吧?”萨克笑得诡异,“你觉得我会不知道碎元生物这个事情?这里可不是樊府,樊鸣堂也不可能只手遮天,控制全世界的消息渠道。”

他说得没错。碎元是一个秘密,但却又并不是秘密,已经有足够多的人认识碎元。也只有樊倚轮,是唯一一个站在科技顶层却又被蒙蔽所有关于碎元存在的人。

“即使是拳圣,也没有办法做到同一时刻击溃敌人吧。”萨克慢慢蹲下,抚摸着他脚下那破碎的机械躯体,眼神温柔,像个看着自己的孩子的爸爸。

可下一刹那,他的眼神突然变得凶恶,右手狠狠地摁碎机械躯体中心的核心部分。

“你干什么!”这让樊倚轮吓了一跳,差点就忍不住要开炮了。

萨克慢慢地从摁碎的碎片里抽出一片小芯片,拎起来向樊倚轮晃了一晃,说:“每一台弩枪机械里头都有一片这样记录死亡时间的芯片,你猜,它们的记录的时间是不是一样的呢?”

樊倚轮没有接话,只是狠狠地盯着萨克,也不敢轻举妄动地开炮。对方是其他人还好说,可对方是萨克。

一个被号称“泰坦第二天才”,泰坦学院最年轻的副校长,一个令人又崇拜又忌惮的疯子,那就是萨克。他右臂上的外殖驱动装置就是证明。而且这里是学院,要真把萨克干趴下了,事情会很麻烦。

“我知道你的目的不是加害于我,说吧,你到底是为了什么?而且,你是怎么知道我会来到泰坦学院的,这个事情根本没有人知道。”樊倚轮沉声说。

“有害于你......这个嘛,就不好说啦,看你怎么理解‘害’的含义咯。”萨克慢悠悠地说,“至于我为什么知道你会来,不好意思,其实我不知道。”

“不知道?”樊倚轮有点惊讶。

“我只是在赌,赌你会过来。在樊家出事的那天起,我就在赌,你会重新拿出泰坦的邀请书。”萨克眼神慢慢地热了起来。

“为什么,你为什么可以觉得我会来到这里?”樊倚轮诧异,事实上,在外人看来,他是没有理由来到泰坦学院的。只有他知道,他来这里的目的是寻找一个自己都不知道存不存在的舅舅。

“有些东西,无论你们樊家再如何藏着掖着,始终都有人知道。”萨克笑着说,眼神逐渐地就不对劲了。

樊倚轮吃惊地慢慢放下双手。

“我十几岁就开始研究你们樊家啦。”

萨克眼神狂热,盯着樊倚轮就像正在盯着一尊艺术品。他是萨克,他是这所泰坦学院的史上最年轻的校长,他当然也是个天才,一个甚至比樊倚轮不知出色多少的天才。

关键他还是个随心所欲的疯子,所以他在跟樊倚轮这么大的时候就已经偷偷地对自己感兴趣的东西进行研究了,比如樊家的二儿子。

“你母亲是碎元生物这事,可不止我一个人知道。而作为很有可能是世界上唯一一个半碎元半人类的你,又怎么可能不引起我的兴趣?”

“你以为,四年前我赖在你家,死皮赖脸求你去泰坦学院是为了什么?”萨克急步地走近樊倚轮,整个脸贴了上去,神色疯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