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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回 曲赵误入环翠峪,白铃初识谷外

作者:予隹 | 发布时间 | 2016-08-30 | 字数:3067

第七回曲赵误入环翠峪,白铃初识谷外客

曲鸣回过头来,看见眼前也是白茫茫一片,刚才看见的小路已被这漫天的白色雾气笼罩。再抬头看向天空,一片白色罩着山谷,本来不是甚强阳光被这雾气遮挡着,投射在墨绿的深谷里,显得愈发诡异可怖。触手之处,皆是一阵湿润微凉,雾气进入鼻端,一阵酥痒。二人皆是不自觉地揉了揉鼻子。

赵琼转了一圈,看着四周,本已葱郁的树木在这浓雾之下,盘虬的枝干,横斜逸出的藤桥显得如鬼似魅,忽然一跳花蛇窜出,赵琼惊得往身后退了几步,并大声地叫了出来。曲鸣看见赵琼这样担惊受怕,忙上前拉起赵琼的小手,赵琼的手柔若无骨,嫩滑如脂,曲鸣感受得到这只手在自己的手中微微颤抖。曲鸣定了定神,看见不远处正式一条花蛇在吐着信子,朝自己逼来。曲鸣常听邻居家的老人道,舌头尖,则有毒;蛇头圆,则无毒;素蛇笨,花蛇滑;若是这蛇尖又滑,阎王见了让三分。曲鸣打量着这蛇,不过十尺有余,手腕粗细,蛇身上黄黑相间,蛇身扭动着,顺着蛇身向上看去,这是一只三角状的舌头,一条鲜红的信子突出,缩回之际,留下许多粘液。蛇的双眼死死地盯着曲鸣,并不住地向前移动。曲鸣一步步倒退,突然见,这蛇猛地向前窜去,曲鸣连忙大步退后,但就在这蛇在半空腾起之时,突然转向去攻击赵琼。赵琼猝不及防,尖声叫了出来,曲鸣见那蛇向赵琼袭去,连忙上前,用手护住即将要被蛇咬到的小脸。曲鸣已经感觉到了手背的阵阵寒意,这寒意使得他身上的毛孔尽张,就在毒牙要刺入曲鸣皮肤之时,曲鸣闭上了眼睛,不敢去看。过了良久,手背上没有丝毫的疼痛,不知是已经失去了直觉还是自己已然毒发?曲鸣睁开眼睛,看见赵琼正睁着打眼打量着自己,地上趴着那条蛇,不再动弹。

“你为什么要替我挡着,你会死的!”赵琼连忙翻出曲鸣的手背,仔细检查有无受伤。只见曲鸣的手背上没有一点伤痕,赵琼便放下心来。曲鸣看着赵琼担心的样子,不知为何,十分开心,觉得便是被毒蛇咬死,若是能让赵琼为自己哭上一哭,也是值得的。曲鸣笑着说:

“我见你有危险,便没有多想。”赵琼看着曲鸣莞尔一笑,扑入曲鸣怀中。佳人在怀,曲鸣不免紧张起来,他轻轻摸这赵琼的头发,感觉到了赵琼因为害怕的颤抖,轻声道:

“不要怕,有我在,我们能走得出去的。”

赵琼较之曲鸣虽然见识较多,独自走南闯北亦是经历了不少风波,可是也从未见过这等深谷中的雾瘴与这毒蛇,终归是一个小姑娘,此刻自是恐惧不已。然而曲鸣本来见识少,此刻只是心中感到惊奇不已,并未觉得有何可怖之处。曲鸣将手放在赵琼头上,轻轻抚摸,就像小时候妈妈对待自己一般。曲鸣拉着赵琼的手,向着那森林深处走去;曲鸣心中想着,只要一直向前方走去,便一定可以走出这迷雾漫布的深谷。曲赵二人毕竟年轻,无甚经验,若是换做一个江湖老手,必然会知道这浓雾中深谷的危险。且不说在浓雾中不辨东西,极易迷失方向,从而误入深潭亦或悬崖,就是这浓雾,十有八九是有毒的,人或动物吸入便会损伤身体。曲鸣与赵琼哪里知道这许多门路,只是一味地向前方走去。

赵琼在曲鸣身后,看着两旁的树木的暗影一点点向身后倒退,眼前却一点点黑了下来,足下也开始软弱无力,心中疑惑,刚要开口问道,头部一阵钝痛,便昏了过去。曲鸣发现了身后的异常,他看着赵琼一张小脸毫无血色,却是不知所措,任凭他叫了多遍赵琼,赵琼均没有应答,心中突然一惊,心想:

“她该不会是,死了吧!”

曲鸣把手探在赵琼的鼻子底下,感觉尚有微弱的气息在,有在她的脉搏上搭了一把,察觉到脉搏虽然不甚强,但依旧平稳,便放下心来,负起赵琼,继续在这浓雾中走着,曲鸣走了有两个时辰有余,但依旧没有走到深谷的尽头;其实他负者赵琼已经在原地转了三圈有余。曲鸣十分劳累,便找到一株枯树,把赵琼放下,好歇息一阵。曲鸣坐在树下,背靠着枯树,微微湿润的空气朴到曲鸣的脸上,十分舒适。他头微微底下,突然,一阵困意袭来,曲鸣心想小憩一阵也好,便将双目合上,准备打个盹儿。

很快,曲鸣便睡熟了。在他梦中,他见到了自己的妈妈,她依旧年轻,自己又回到了红花镇,和妈妈一起卖着豆腐,日子依旧那么平静,那么美好。而且妈妈不再坚持把最后一块豆腐卖完再走了,因为有一个男人在母子俩的身旁,那个男人很慈祥,他带妈妈很好,待自己也很好,自己像所以孩子一样,叫着那个男人爹爹。曲鸣在梦中快乐地肆意着,一切都是美好的,像是早春的暖阳,那样舒适。可是头部伸出的阵痛隐隐传来,他猛烈地晃着自己的头部,眼皮变得愈发沉重起来,他挣扎着,张开眼睛,眼前一片模糊。他挣扎要坐起身来,身上确实酸软乏力,好容易将身子微微向侧方挪动了些许,他看见一个白色的人影端坐在眼前。曲鸣努力眨了眨眼睛,看清楚那竟然是一位身穿白袍的男子,高高地束着乌黑的头发,一只手撑着头部,在静静地睡着。曲鸣刚刚发出一点声音,却发现此时喉咙中一片火辣辣的疼痛。尽管声音很小,却仍然惊醒了这男子,这男子睁开眼睛,看见曲鸣醒了,便大声向门外高声喊道:

“快去告诉教主,这人醒过来了。”

门外有人应答,并且一阵脚步声渐渐远去。

这位白衣男子给曲鸣到了茶水,曲鸣接过,口中早已如火灼般疼痛,此刻茶水下去,甚是畅快,且那茶水中不知是什么,十分甘甜可口。喝完水,低头看向自己,发现自己一身粗布衣衫此刻已经被换成一袭白衣,系着一条翠绿的腰带;他看向那男子,也是一袭白衣,不过腰间却系着一条赤红色的腰带。还未等曲鸣张口,那男子便先说道:

“兄台先在此等候,我教教主片刻就到。”那男子话音刚落,便听得屋外有一女子声音由远处传来,声音极是娇媚:

“刀大哥,人可是醒了?怎么这么快!”话没说完,便有一个女子从门外进来。曲鸣上下打量着那女子,那女子也是一袭白衣,只是腰间系了一条五彩的带子,带子两头系上了两个银铃,走起路来叮咚作响;这女子肌肤似雪般晶莹,一头秀发乌黑光亮,全散布在后腰;待那女子走近,曲鸣方才看见这女子的眼睛虽然不大,但是眼眸是浅浅的棕色,在阳光下,显得十分动人。这女子看着曲鸣,咯咯地笑道:

“不是说中原之人最懂礼数吗?怎么这会定着我看?我生得美,的确是众所周知的事情,不过这般盯着看似乎是不礼貌!”

这是,那男子对曲鸣道:

“这是我们教主,还不快快参见教主!”

曲鸣被这女子这么一说反倒不好意思,忙道:

“参见教主,参见教主。”

那女子又是一声娇笑,道:

“少侠非我灵雀教教中之人,不叫教主也可,我是白铃,你就叫我铃儿吧。”白铃凝视着曲鸣,曲鸣底下头道:

“好。”

白铃笑着,拉着身边的男子道:

“这是我刀大哥,刀文波,你若是有什么事情,找他便可。你误入我环翠峪,不小心被我的迷烟所伤,如果有个什么招待不周,你尽管告诉我就是了。”

曲鸣抬头看向白铃。想起那谷中的雾气,多半是那迷烟了,便问道:

“迷烟?那是什么?好生厉害。”

“是我们刚刚配置的莎曼迷烟,由莎青草和曼陀罗花粉配成,正在拿这林中的小动物试药,不想被你撞见,倒叫你昏睡了一夜。”

“一夜!”曲鸣吃惊地道,

“那赵琼呢?”

白铃歪着脑袋道:

“你说的是那个和你同路的姑娘?莫要担心,我已着人将她带至别处休息,不过她要想醒来,恐怕要过个两天。”

“过两天,这是为什么?”

白铃道:

“书中所记,这莎曼迷烟会使人昏睡三天,可是少侠你却只昏睡了一夜,好生奇怪。可否让我听听你的脉?”

曲鸣不知何为听脉,却料想白铃不会将自己如何,便道:

“你听吧。”

白铃拿起曲鸣的胳膊,将袖管退至高处,并把曲鸣的手腕处放于自己的耳朵边,凝神地听了起来。听了许久,便对曲鸣说:

“大概是少侠你身子健壮,故而好得快吧。好了,我便不打扰你休息了,有什么需要,吩咐这房外侍从便可。”转头对刀文波道,“刀大哥,你随我出来一下。”白铃的神情之中,似是另有隐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