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重操旧业
金仙镇，人口近万，井字形的四条街道将全镇划为九个区域。镇中一个空旷广场，宣室设立其间，县衙所发出的各种告示皆张贴丈宣室四周，以便百姓阅览。此时的广场正中正架起一个数丈方圆的擂台，围观百姓数以百计，对着擂台指指点点，议论起来。
此时薛霸带着欧阳乾站在台下，看着工匠紧罗密布的施工。在薛霸对面，只见李元带着陈、李、张、黄四人，踩踩点，看看有哪些事项需要注意的。
就在此时，一名魁梧大汉飞升上台，用脚使劲踩了踩擂台台面，对着台下的薛霸道：“薛庄主，这个擂台倒是扎实，足够我将金仙镇所谓高手尽数击败了。”
薛霸点头微笑不语，望了望对面的李元。
李元一副看白痴一般的表情看着大汉。
大汉姓曾，名曾雄，乃是关中颇有名声的武林好手，作为游侠被薛霸请了过来，摆下这擂台，二人说好的所赚银两五五分账。
曾雄嚣张言语显然是激起了台下百姓的不忿。
“哪里来的的蛮子，如此嚣张？”“还没有开擂，就胡吹大气，也不知自己几斤几两？”“太小瞧我蜀中高手了吧。”喝骂之声此起彼伏。
曾雄大吼一声，声浪盖过众百姓的喝骂，大叫道：“哼，也不用等到开擂了，不服气的现在就上来，老子打得你满地找牙，信也不信。”
众百姓都是升斗小民，那会什么武功，嘴上骂得痛快，那不需什么力气，可是正要上台见真章，却是没有一个敢上去。
曾雄环视一周，竟没人上台，大笑数声，当看到一名身穿官服的李元鄙夷的看着自己，当下道：“这位大人一定是县尉大人吧，能掌管一县军事，定是有些功夫，不如上台赐教一番。”
李元摇了摇头，没有理会曾雄，带着身后四人离去。
“原来是一个绣花枕头，我道有什么了不起呢。”曾雄的声音在背后响起。李元一旁的陈立道：“大人，就让在下上去教训教训这个狂徒。”
李元淡淡道：“你不是他对手，走吧，老子还有要事处理，等着你们汇报关于流民的情况，没空理会这等粗人”
看着县尉带着四名捕头讪讪离去，众百姓大失所望，但又碍于李元的官威，没有出言讥讽。
薛霸满脸讥笑的看着李元背影，身后的欧阳乾面无表情的擦了擦汗。
曾雄跳下台来，对着薛霸道：“薛庄主，晚上要两个女子。”
薛霸眼中的厌恶之色一闪而逝，对着身后的欧阳乾道：“你去安排。”说完便径直离去。
曾雄在背后竖起大拇指，道：“薛庄主就是爽快。”
县衙之中，李元听着陈立的回报，眉头微微皱起，不时插上一句询问一二。
经陈立报告，李元大致了解了金堂县流民的大概，金堂县流民共有三千余人，散居在镇中，从事苦力、农仆为多，还有一些好吃懒做之徒经常行不法之事，大牢里就塞满了不下百人。这些流民大部分那是关中逃荒至此，还夹着一部分羯氐外族。
陈立道：“其中这羯人抱团，好像成立了一个叫‘羯王’的组织，头领是一个落魄羯人酋长，名叫李浩。‘羯王’中羯人不下百人。不过那氐人却是一团散沙，处处被其他流民欺侮。”
李元点了点头，从怀中摸出两张银票，道：“很好，这是一千一百两银票，你们拿一千两银子到镇外建个驿馆，安置那些没有立锥之地的流民，不过羯人除外，这一百两是赏给你们的，去买些酒喝。”
陈立等人大喜，纷纷告谢而去，至于李元为何如此重视流民，心中都是不甚了了。
李元摸了摸胸中衣囊，叹了口气道：“这样入不敷出，迟早要喝西北风。”
是夜子牌时分，李元身穿夜行衣，潜入镇中一家大户之中，不肖半个时辰，回到自己的小院，看着一大包袱珠宝，自言自语道：“重操旧业的感觉很好啊。”
竖日，李元独自一人来到武三的酒肆，将一个大包袱丢给了武三，道：“不管你用什么法子，将这些兑换成盛隆号的银票，你抽取一层。”
武三解开包袱一角，顿时大惊，再看看一脸淡然的李元，小心将包袱收到柜台之下，轻声道：“难怪今晨，崔家家主在县衙门前喊冤，说家中被盗了。”
李元瞪了一眼武三，冷冷道：“是不是那一层你都不想要了？”
武三急道：“要要，我还缺些棺材本呢。”
李元辞了武三，来到县衙，只见县衙里乱哄哄的，逮住慌慌张张的陆成道：“什么事？如此慌张？”
陆成道：“今日也不知道是什么日子？崔大官人家中昨夜被盗，今日邀来众乡绅质问王大人为何金堂县治安如此混乱，王大人被挤到了墙角，盼着你去解围呢，还有今早有人在小场河里发现了两个女尸，赤身裸体，是被人活活给鞭子抽死的。”
李元对崔家被盗之事知道的比谁都早，不以为意，只是对两名女尸之死颇为关心，但问陆成也问不出一个所以然。于是吩咐陆成将陈立等人叫过来，自己便走向了王戎的暖阁。
王戎一见李元施施然的走进暖阁，好像见到救星一般，对着众乡绅道：“这是县尉李大人，前日在薛家大院都见过，我县一应刑案和军事都归李大人管辖，你们有什么冤屈就和李大人喊吧，本官还有事，先行一步。”
王戎起身速速离去，在走到李元身边时，轻声道：“你分管，你差屁股。”
李元无语的看着王戎一溜烟的遁走，心中好笑。
崔家家主，崔勉，是博临崔家的旁支，也是豪富之家。崔勉前日在酒桌上就对李元的无礼心中不满，此时见王戎走为上策，心中火起，对着李元喝道：“你这个县尉是怎么当的？又是盗匪，又是人命案的。”
李元上前一步，一个大耳帖子甩在崔勉脸上，喝道：“刁民，竟敢对本官大呼小叫，再敢聒噪，将你下狱都是轻的。”
崔勉手捂肿胀的脸颊，突出一口血，血中夹着两个黄牙，怔怔的看着李元，却是蒙了，呆立在当场。众人见李元如此蛮横，原本想质问李元的言语，给李元的那一巴掌深深的给抽了回去，众人眼神躲闪，不敢与李元对视片刻。
李元走到王戎先前所坐的座位，大马金刀的坐下，冷冷道：“哪家被盗了？说来听听。”
崔勉被李元一个下马威，听到李元的话语，顿时轻声道：“是我家。”
李元道：“都被盗走了些什么东西，说出来，我好追查。”
崔勉只知道自己一处藏钱的暗格被盗，却记不起来里面究竟有什么，一时间竟对不上来。
李元喝道：“究竟有没有被盗，不是来消遣本官的吧？还是报假案，讹上县府不曾？这可是大罪。”
被李元一阵大声呵斥和抢白，众人都向崔勉看来，眼神中已经不是那么相信崔勉所说了。
崔勉情急道：“李大人可不能乱安罪名，我家中被盗那是实情，至于是什么东西，我怎会记得？”
李元两手一摊，道：“那本官就无能为力了。”
崔勉急道：“你.....你....”
“你什么你，要称大人，再这么无礼，就滚出去。”李元冷道。
众人都摄于李元的淫威，作声不得，心中都想：“回去，赶紧将财物清点一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