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承诺
“主子，我回来了！”乾王府内，云岩恭敬地站在云啸杰的面前。
“你可有查到些什么？”
“禀主子，属下觉得方府纵火之事像是里应外合！”
“什么意思？”
“属下在怀宁阁东侧的书房内找到了这个！”云岩从怀里拿出了一样东西，那是没有烧干净的书信的一个角。
“这是什么？”
“主子请看！”云岩把那东西小心地打开，虽然被烧得不成样子，可依稀还能辨认出几个字“子时动手！”
“子时动手！子时动手！”云啸杰反复重复着这几个字。
“岩，你这几日可有在方府附近发现什么可疑之人？”
“除了方老爷从西域请回的高手外，没发现其他人出入方府，对了，卫平到了方府。”
“什么？大哥他竟然……”
“西域高手！岩，你继续盯住方府，看看能不能查到可疑的人。”“是，属下遵旨！”
“枫，你跟我去一趟太子府。”“是！”
“太子殿下，乾王殿下在前厅求见！”禁军侍卫陈贵推开了门，走向了正在习字的太子云啸琪。自从卫平被云啸琪派去保护方毓以后，陈贵就成了云啸琪的近身侍卫。
“乾王这个时候来做什么？”云啸琪看了看窗外渐渐暗下来的天色。
云啸琪跟着陈贵来到了前厅，并退去了左右，只留下他和啸杰兄弟二人在厅内。
“小杰，这么晚过来，有何要事？”云啸琪恢复了以往的儒雅态度，温和地问道。
“大哥，啸杰找到了这个！”云啸杰将藏于怀中的书信一角拿了出来。
“大哥请看！”
“子夜动手！”
“是，子夜动手，我那日离开太子府时正是子夜，那天我也确实到过方府，只是啸杰到达方府之时，火已经烧起来了！啸杰确想杀死那妖女，可是啸杰绝不会滥杀一个无辜之人！”
“那日你为何阻止我去方府？你又为何想要伤害毓儿？”云啸琪有些激动地抓住了云啸杰的双肩。
“大哥不要动怒，啸杰此刻前来，已经打算将全部事情都告诉大哥了！”“快说！”
“大哥可有印象，异能团每年秋末都要招纳新弟子？”
“确有此事！”
“可是，大哥知不知道，最近两年招入新的弟子后，总会有一批弟子离奇失踪。”云啸杰望着云啸琪幽幽地说道。
“这是什么意思？”云啸琪望向自己的弟弟。
“为了扩充异能团，太傅让我每年招募一批能人异士入府，异能团渐渐壮大了起来，力量甚至超过了禁军。可是在三年前的一个冬夜，异能团右护法云岩却跑来告诉我，异能团有十八名弟子不知去向。我担心有人通敌外逃，便请禁军统领沈冀严查出入城门之人，又安排异能团弟子在城中各处明察暗访。可是，半年时间过去了，竟毫无头绪，失踪的弟子就像人间蒸发了一般，再也找不到了。一年之后的同一段时间里，又有十八名弟子失踪，云岩来找我的时候，我正在等太傅前来商议新弟子的编队事宜，得知又有弟子失踪，我让人去找太傅，自己则带人从异能团大营开始搜寻，我们一直追到异能团禁地，看到了一个满身鲜血的女子正在运功，我们一路追去，女子最终跃入了禁地旁的千峰山，失踪了。”
“什么？你们可有看到那女子是何人？”
“没有，直到去年的那个冬日，同样的事情再度发生，这次，我和太傅率异能团多名高手去追那女子，在千峰山前，那女子转过了头，我才看到了她的面容。”
“那是谁？”云啸琪的声音有些颤抖。
“大哥，那是，是毓儿。”云啸杰的声音有些哽咽，他知道，自己的皇兄受到了很大的打击。
“什么，不可能，这不可能！毓儿不是这样的人，一定是你们搞错了、搞错了！”云啸琪几乎是吼出了这句话。“那这么说，毓儿坠崖，是你们所为？”啸琪的眼里滴落了几滴眼泪。
“大哥，我知道你难以相信，我也不愿相信这是事实，可是那千峰山如此陡峭，坠落山崖之人无一能得生还，可是，方毓她几次跳入山崖，她不是妖女又是什么？太傅说得对，方毓她定是杀死了我异能团的弟子来修炼邪功，想要威胁我云锦社稷，否则，她又怎么可能坠崖而复生呢！而且，我亲眼看到了那个妖女在练那淫邪媚术。”云啸杰想起了那日在西厢房看到的一幕。他难以控制内心地愤怒，一掌劈裂了面前的案几。
“我不相信，我不相信，毓儿她那么善良、那么可爱，小杰，相信我，相信我一定找出证据，我会证明，凶手另有其人。但是小杰，请你答应我，在我没有找到行凶之人前，不许伤害毓儿！”
“大哥，你！”“小杰，我以性命担保，毓儿绝不是那样的人，答应大哥！”“大哥，我……”云啸杰有些为难。
“我答应你，三个月内不能查出真相，一切仍凭你处置！”啸琪的心里一阵悲痛。“毓儿，琪哥哥若是不能为你查出真相，那琪哥哥陪你一起离开这个世界！”
“大哥，我答应你，啸杰也会找出那纵火之人，以证明啸杰的清白！”
“好！”
兄弟二人多日来的芥蒂终得解除，啸杰许下承诺，三月之内，必不为难方毓。
皇城东南面的太傅府内，火灵子正在密室内炼制丹药，那丹药色泽金黄，隐隐透着一股雪参的清香，这是他准备在次日敬献给当朝皇上云海城的进补药丸。
“老爷，有密信！”农叔将一张裹紧了的纸条交给了火灵子。
“哼，看来乾王的翅膀硬了！”火灵子轻蔑地一笑，将那封密信扔到丹炉里烧了。
“老爷，这……”
“方府有何动静？”
“老爷，我听说……”农叔凑近了火灵子的耳朵，悄悄地对火灵子说了一番话。
“哼，很好，现在是时候给方府添上一把火了。”火灵子的眼中飘过了一丝让人难以捉摸的神色。“农叔，替我找个盒子，把这丹药给装好！”“是，老爷！”
第二天，火灵子早早便入宫去了，他料到此时皇上云海城一定在习武场练功，便绕过了万辉殿往习武场去了。
“老臣参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火灵子趁云海城休息之际跪了下去。
“起来吧！火爱卿那么早进宫有何事啊？”“皇上请看！老臣知道皇上酷爱武学，特意采集了天地间108味名贵药材为皇上炼制了这枚神稀丸，以助皇上增强内力，延年益寿啊！”火灵子打开了药盒，将那颗金黄色的丹药呈于云海城面前。
“爱卿有心了，自从你为朕炼丹求药以来，朕的身体越来越强健了，就连朕的皇子们也受惠不浅啊！”云海城十分宠信火灵子，接过丹药，让候在一旁的宫女取了些水来，就把那粒丹药给付了下去。
“还是爱卿懂朕的心思啊！走，陪朕走走！”“老臣遵旨云海城和火灵子一前一后，顺着习武场走了出去。
“火爱卿，啸杰最近怎样？那旧疾可曾再犯？”谈起云啸杰的旧疾，云海城的心里总是心疼得紧。
“启禀皇上，乾王殿下的病已无大碍，偶尔发作，也只是药物起了作用的原由！”对于云啸杰的病情，火灵子从不隐瞒。
“哎！”云海城深深地叹了口气。
“皇上为何叹气？”
“爱卿有所不知，朕子登基以来，四海升平，国富民强，可就是这几个皇子，让朕很不省心啊！”
“太子仁厚，乾王英勇，郡王爷孝顺，皇上还有什么可烦心的呢?”火灵子料到真正让云海城烦心的是自幼痴傻的五皇子云啸清。
“爱卿有所不知，朕的五皇子啸清，朕本想赐他府第给他封王立妃，可他哎……”提到啸清，云海城就顿觉烦闷。
“皇上不必烦恼，五殿下乃是皇子，身份高贵，试问王公贵族们哪个不想把自己的女儿嫁入皇家，皇上有何必担忧呢？”
“可是，啸清痴痴傻傻，若是强行赐婚，朕担心朝臣们心存不满啊！”云海城不是没有想过为云啸清赐婚，但是和谁家联姻让他和皇后很是头疼。
“皇上，老臣有一提议！”“哦，什么提议，快讲！”
“那方堂锦乃云锦首富，老臣听说他有两个女儿，都乃上上之姿，而且贤淑端庄，若是皇上将方府中的某个女儿指给五殿下，那既解决了五殿下立妃之难，方府又可为皇上所用，岂不一举两得吗？”火灵子的建议让云海城很是满意。
“嗯，爱卿说得有理，只是方府那大小姐几番遭难，朕担心她……”
“皇上，还有那方二小姐呢！”
“嗯，不错，火爱卿果然懂朕！”
次日，皇上云海城下旨，封五皇子云啸清为清王，赐府邸一座，赐婚方府二小姐方瑾，命方家做好嫁女准备，半个月将次女方瑾嫁入清王府为妃。
“爹爹，爹爹，瑾儿不要，瑾儿不要嫁给清王爷，瑾儿不要……”瑾儿跪在方老爷的面前，原本灵巧秀丽的眼睛也已哭肿。
“老爷，嫁入皇家本是好事，只是为何偏偏是那五皇子呢？”三夫人明白，瑾儿嫁给云啸清，和守活寡没有什么两样，加上当朝皇上也无法重用云啸清，封王无非是替云啸清找个去处，自己指望瑾儿富贵发达的希望即将成为烟云。
“都是你，攀龙附凤，这下好了，瑾儿给毁了吧！”方老爷一脸的不满。
“我，这和我有什么关系，我也希望瑾儿能嫁给其他的皇子，可谁知道皇上他会……”三夫人一气之下跑出了方府，到鼎味居吃东西泄愤去了。
“哎，我听说，皇上赐婚方府了，要把方二小姐嫁给那痴傻的五皇子！”
“你们不知道啊，皇上原本想把方大小姐指给五皇子的，不知为什么最后又变成了方二小姐！”
“什么，又是方毓！”听到食客们议论声的三夫人心中的怒火再度被点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