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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五章 暖风乍起心彷徨

作者:流年微凉 | 发布时间 | 2016-08-03 | 字数:3202

男子的俊容,真的是他……景澜!

他,是尊上仙君。

她的心,一阵悸恸。

是女子的心?还是她的心?

为什么,她分不清楚。

为什么,她有点失落。

为什么,她想救女子。

天帝一个闪身,来到男子后背,软剑猛然向下一刺,男子旋身,同时右手成掌,汇聚灵力,对着天帝的背部一拍。天帝不甘示弱,仰首躲过,男子的袭击,落空了!

你来我往,都要不了对方的命。

天帝的脚步虚浮,拿着软剑的手,微微颤抖。

男子淡雅如兰,只不过,紊乱的气息,暗示了什么。

趁着男子调稳呼吸的瞬间,天帝侧翻身,执剑对着男子的面门,狠狠挥下,不留一丝情面,狰狞的嘴脸叫嚣着:

“尊上仙君——朕要你死!”

“景澜——!”

“师傅——!”

夭夭慌乱的喊道,直直奔去男子的怀中。

这一刻,她感到了心中火苗的熄灭!

这一刻,她认为她再也看不到男子!

这一刻,她多想天帝剑下的人是她!

……

这一刻,她舍不得他死!

两种声音的交织,就像是对心爱之人的呼唤。

另一个,是那女子!

眼中的愤恨、怨念……让夭夭心惊!

美目流转,本该是娇羞婉转。偏偏,恶毒得不禁打个寒顫,一如毒蛇看见猎物的幽幽绿光,吐着嘶嘶的蛇信子,一眨眼,就成为它的囊中之物,性命,难逃一死!

更多的,是对男子的痴爱,迷恋。

为何,那双眼睛,似乎她在哪里见过。

男子好像早有料到,从天帝身下划过,轻轻点地,起身,一脚踢飞天帝手中握着的软剑,凌厉的掌风幻化成无数把利剑,一如人界的暴雨,密密麻麻的,织成一张巨大的网,让天帝无处可逃,无路可退!

“啊——”

“啊——”

“……”

一声声的惨叫,男子置若罔闻。

脚,迈着沉重的步伐,似灌有千斤重,每迈出一步,犹如在自己的心里践踏一步。

慢慢地,来到女子身边,温柔的眼眸凝视。

一道金光,遍布女子红衣。

“嗖嗖嗖——”

只需几下,索仙绳恢复原样,一个普普通通的绳索。

轻手轻脚地帮着女子解开,瞧着女子手腕上的鲜红的印迹,不由地,心,柔软了。

天界都道他无心无情,清冷高贵,可又有谁明白,他肯为谁放下身段,为谁疯狂着魔,为谁不惜代价?!

捧起她的手腕,宛若天地间最珍贵的宝贝,轻轻地吹气,只是想要,抚平她所有的疼痛。

“没事……”

女子轻声安慰,展开笑颜。

脱离尊上仙君的温暖,一步一步,走向被剑网折磨得痛不欲生的天帝。

“你,可知……”女子咬牙切齿,双眼像是淬了毒药,“我有多想你死!”

一字一句,夭夭摸索了点思绪。

天帝爱的是这女子,她最爱的人却是她师傅——尊上仙君,而尊上仙君也爱着女子。天帝就心生妒忌,用阴谋诡计将女子强行抢到身边,尊上仙君发现及时,知道是天帝设的局,于是乎,后面的事情,应该就是她眼前的这一幕。

女子在天帝面前站定,望着天帝的狼狈,笑得好不猖狂,白皙的手,颤抖地指着他:“天帝——不过就是个卑鄙小人!”

“你该死!”

“……”

勾唇一笑,抬手掸掸破败的长袍。

嘴角血迹,愈发绚烂而摄人心魄。

女子的心,隐隐有些不安,但她不会退缩,事已至此,她能退到哪去?走投无路!

她的仇人,是天帝!

她恨的人,是掌管天界的天帝!

她从未逼迫过谁,现在,心中想赶紧消失在她面前的人,是天界之首——天帝祁卿!

滚烫的眼泪,簌簌而下。

“你说,朕给你机会,可惜你不珍惜……”天帝突然出声,定定地望着女子,“你爱他,你恨朕!”

“所以……”

“朕不介意毁了你!”

“朕得不到的,谁也别想得到!”

惨绝人寰的话,天帝说得轻描淡写。

一瞬间,天宫之上,灵力暴增,躁动的空气极速地流通,让人的心,犹如被人紧紧攥在手里,窒息的感觉,这滋味,的确……不好受!

“不要——!”

声音,戛然而止。

梦醒了。

迷迷糊糊的睁开眼,望了望窗外,天,黑了。

身下,是舒适的床。

梦快结束的时候,她觉得,她即将踏入冥界。

有一双无形的手,禁锢她的脖颈,让她动弹不得,呼吸困难,面部泛青。她的身上,一如被千针万针地穿过,透入骨髓,融入血液,噬入心尖的是丝丝抽疼,一阵比一阵强烈。双脚,被小虫子啃噬一般,成千上万个,想死又不能死,想生又不能生!

生,不如死。

梦中的那一幕幕,深深地刻在了夭夭的骨子里。

门,不知何时关起来了。

或许,被夏日的风吹,它自己合上,否则,就是……有人来过,见她熟睡,把门关起来了!

她下意识的认为是第一种情况,而不是……第二个!

摸了摸肚子,有些饿了。也是,她这一睡,就到了晚上。

“吱嘎——”推开房门,夭夭走出去,找吃的。

“姑娘,您醒了!”迎面跑来的,是晴冬。

“咕咕咕——”不适宜的声音恰巧响起,夭夭尴尬地看了看肚子,暗道真不是个事儿!

“姑娘晚膳还未用,请随婢前去凉亭。”晴冬福了福身子,在前面领路。

夭夭颔首,跟在后面。

夜幕下,点点灯光,或明或暗。

路,不长,不远,不宽。

在这条短短的,近近的,窄窄的,小路,两排的灯光,似乎一直延伸到天际,恍若唯美的银河,铺了一层金光,去天界。

“姑娘,这是主子特意命手下准备的。”晴冬的声音从前面传来,好像,是沿着光线传到她的耳朵中。

“他……倒是有心……”

夭夭不知说什么,不过,倘若一个男子为你做到如此地步,说不感动,骗得了谁呢?怕是连自己都骗不了,心里也是偷着乐得吧!

除了感动,一股莫名的情愫在暗地里生根,她,心烦意乱,停止了胡思乱想。可终究,那情愫太执着,就比如,只等一个时机,就能够发芽,然后完全脱离她的控制,朝着不知名的方向无线长大。

“姑娘,主子对您,不止有心!”

“……”

“今日主子才办完事,就回到姑娘的闺房,估计是您忘记关门,主子一眼就看见您在床上熟睡了。夏日的暖风闷热,令人赶紧备来冰块,动作要轻,手下的人也不敢怠慢,搁置在您的床边和门口。如此以来,主子才放心的离开。”

夭夭的心,猛地一紧,极速下坠。

他……会不会看到她做噩梦?

眼神飘忽,心思不定。

“主子见您睡得沉,未多做停留便离开了,临走时还不忘嘱咐婢女要好生照顾您!”

“……”

夭夭心中的那块石头,终于安安稳稳地落地了,她的担忧,不复存在。

“姑娘?”晴冬没听见身后女子的声音,急了眼,“您说句话啊!”

“他……有心了……”

似乎是在喃喃自语,似乎是在自欺欺人。

不重复的话,但不变的意思。

在晴冬看来,自家的主子,还是没能用自己的温柔俊美拿下姑娘的心。姑娘的心,真的是由石头做的,硬梆梆的,冷冰冰的,怎么捂都不热,别谈现在是夏日,冰块尚且可以融化,姑娘她……怎么这么糊涂!?怎么就是想不通!?

想想自家的主子,光凭着一张皮囊,就可以斩获无数年轻女子芳心。何况身份一亮,眼巴巴地各各都想和主子共度一|夜|春|宵呢!就算只有一个晚上,于她们而言,已是极大的奢求,求不得呢!

晴冬摇摇头,主子的事,主子都不急,可怜她当属下的,白头发可能都有几根了,操心这,操心那的……不是她乐意干,而是不得不干!

“姑娘,到了,”晴冬脚步一顿,侧身让道,“晚膳,您请用。”

“晴冬,几步路还得要带路……”夭夭倒是不好意思了。

“不不不,姑娘。”晴冬屈膝,一个主子礼规规矩矩地给夭夭行好了,“您折煞婢了!主子有令,今日起,婢为您的贴身侍婢,寸步不离得跟在您身边。”

“可不是有暖春她们服侍么……”夭夭觉得自己的平日不怎么需要有人帮衬,除了衣服不会穿,梳洗也不怎么行,貌似就没什么需要婢女的地方。

“姑娘,您不认识扬城吧……”

夭夭不出所料的点点头,她知道扬州是个地名,至于其他,多说无益。

“婢对扬城算是一知半解了,”晴冬一脸笑意,“您下次出去,可捎上婢。”

“真的?”夭夭的眼睛,闪闪发光。

“婢哪敢欺骗姑娘!”晴冬说谎话面不改色,一点也没觉得不好。

晴冬哪会知道,今日的谎言,注定她日后的生活……惨不忍睹!

“姑娘,晚膳再不用,就要撤了!”晴冬指指饭菜,旨在告诉时间耽误的太多了。

凉亭内,并不炎热,到了晚上,有一丝凉意,夭夭吃得也是畅快,囫囵吞枣,一场梦,让她冷汗涔涔,吃得毫不含糊,吃相……不忍直视?

晴冬默默地将头偏向一边,心里念着她是主子不能发火……她是主子不能发火……

“姑娘,恕婢冒犯,婢在您的门外候着,行么?”

“去吧去吧!”夭夭没有异议,挥挥手让她走。

晴冬感激不尽,泪流满面,她受不了姑娘的吃相……活生生几百年没见过吃的一样!一个姑娘家,比几个男子还能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