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回 夏剥皮作威作福 钱兴国放水惹祸

我趴在办公桌上午睡，朦朦胧胧中忽然有人推我。

我费力地睁开眼睛一看，是张蕴站在我面前。我睡眼惺忪地问：“什么事？”张蕴笑道：“庄主任，你不是下午要上第一节课么？这都快到时间了。”

我拿起手机一看，还有一分钟就上课了！赶忙拿起教材，往外走，同时对张蕴说：“以后喊我庄副主任，不能冒充大尾巴狼。”

我刚踏进初二六班教室，上课铃声就响了！我讲了一篇文章，布置大家背诵，然后站在讲台后面发愣。

我发觉最近我总是觉得疲惫，睡午觉都不会自动醒来，差点误了上课！前思后想，不是喝酒的缘故，而是心理压力大！夏校长待教师苛刻，而且官僚主义极大，又信任侯老师这等小人，我非常不爽！赵锐洪人是不坏，但是为人古板，机械化地执行夏剥皮的指示，同事们纷纷找我诉苦。我在这个位置上又不能不向上反映，可是夏剥皮听不进去，我夹在中间，两头为难。

忽然觉得窗户外面站了一个人，我转头一看，正是赵锐洪！

我非常不悦，走出去对他说：“赵副主任，进来讲两句夏校长的最高指示？”

赵锐洪连连摇头，说：“庄副主任莫拿小弟开心，我哪会讲课？就是路过，顺便看一下你。说真的，我们这些当兵的出身的武夫，很是羡慕知识分子教师，站在三尺讲台上授课，那多有意思！”

我苦笑笑，说：“现在世道变了，知识分子也没用了，不是还受你这个武夫监督么？呵呵。”

赵锐洪连连摆手说：“误会，误会了，我真是路过，不是来监督你上课的。”说完笑呵呵地走了。

一节课上完，我回到办公室，杨佳丽又和张蕴在一起聊天。

杨佳丽看出我心情不好，主动说：“张蕴，你把买的奶茶泡一杯给庄文。”张蕴笑嘻嘻地去办，我把教材丢在办公桌上说：“杨佳丽，学习强国你学完了？”

杨佳丽说：“嗯，利用空余时间学过了，你呢？”

我说：“我完全赞同政治学习，就是反感夏剥皮的做法！上面也不可能要求，一大早先别上课，先去学习？也就赵锐洪被他当枪使，刚才我在上课，他也去监督！我问他，他还打马虎眼。”

杨佳丽劝道：“别跟赵锐洪一般见识，他一介武夫，就知道服从命令是天职，你也别怪他。”

我说：“我是不想怪他，可他弄得鸡飞狗跳，教师们都找我诉苦！我跟夏剥皮提了，夏剥皮又不采纳，还跟我唱高调！你说我这个副主任当得窝囊不窝囊？”

杨佳丽笑道：“还是王主席劝你的那句话，‘难得糊涂’。得过且过吧，教导处正主任的位置还空着，这时候你不必要和夏剥皮硬扛，要注意策略。”

我说：“不想这些麻烦事了，我趴着眯一会，最近总觉得犯困。你帮我盯着点，要是赵锐洪或者侯老师来了，赶紧叫醒我。”

这时张蕴端着一杯泡好的奶茶，走过来说：“先喝了奶茶再睡吧？”我摆摆手，示意不喝，趴在办公室上睡着了。

等我朦朦胧胧地醒来，办公室里静悄悄地，我吓了一跳，以为同事都下班了！我站起来活动活动筋骨，就见杨佳丽盒张蕴一起走了进来。

杨佳丽笑道：“懒虫终于醒了？正准备叫你呢！同事们都去传达室刷脸打卡下班了，你走是不走？”

我笑道：“当然走，不走在办公室里过夜啊？”

我们三人一起出了办公室，打完卡，杨佳丽去开汽车了，我去车棚里取电动车。

到了校门外面会合，我看见张蕴已经坐在杨佳丽的汽车里。我走过去问：“张蕴你不骑电动车去？明早上班怎么办？”张蕴笑道：“你替我愁啊？我让公公开车送我上班，公公有车，老公也有，开的还是宝马！”

我笑道：“你家真有钱，难怪你花钱如流水，以后就喊你‘张奶奶’吧，哈哈！”

张蕴忽然一把拿起杨佳丽车里的一包餐巾纸，从车窗里冲我砸来！我侧身一让，回到电动车旁，说：“杨佳丽，前面带路，我没去过‘德庄火锅’。”

杨佳丽一踩油门，汽车很快冲了出去，我一看这架势，杨佳丽是想甩开我，拿我寻开心！

我微微一笑，一手骑车，一手拿出手机，搜索“碧水市德庄火锅”，很快找到了地址。

我决定抄近路，骑进巷子，避开人多的大路，反而先到了。

我看见苏扬生站在门口候客，很快停好电动车走了过去。苏扬生分了我一支烟，说：“怎么你先来了？杨佳丽呢？”我笑道：“她和张蕴老师在后面呢，女孩子总喜欢拖拖拉拉，不迟到一会就不舒服。”

苏扬生笑道：“那你先进去吧，小琳在里面呢。你先喝杯茶，我在这里等杨佳丽和钱科长他们。”

我暗暗发笑，走进去就看见小琳抱着苏倩倩坐在一张不小的火锅桌旁。

我把香烟夹在耳朵上先不点，走过去笑道：“小琳，你把我儿媳妇带来啦？来给公公抱抱。”

小琳笑呵呵地把苏倩倩递给我 ，我抱在怀里看看，这回苏倩倩没哭，眼睛都笑得眯起来了。

小琳拿起桌上的茶壶，给我斟了一杯茶，我刚好觉得渴了，就一只手端起来喝。

忽然后面传来杨佳丽的声音：“庄文这小子，终于被我们甩掉了，哈哈！这会他找不到路，正拿出手机要电话给我呢，哈哈！”张蕴附和道：“姐姐说得对，就是让他着急才好，哈哈！”

我偷偷地发笑，低着头喝茶，一言不发。

一会儿小琳看见杨佳丽走过来，伸手招呼：“这边，杨佳丽，这边坐。”

杨佳丽和张蕴笑吟吟地坐了下来，忽然看见我抱着苏倩倩，杨佳丽吓得“啊”地一声叫了出来！

我坏笑道：“没想到吧，你们两个狐狸还是斗不过老猎人，嘿嘿！”张蕴捂着嘴笑，也不说话。

我把苏倩倩递给杨佳丽说：“把我的儿媳妇抱好了，我去看看二师兄来了没有。”说完我走到火锅店门口，摸出苏扬生分我的香烟点上，美美地吸了一口。

苏扬生却不在店门口，大概是买烟去了，我想。我看看店门口放着戗牌，写着“德庄火锅”的介绍，就注意看了看。戗牌上写着：德庄是重庆土生土长，且影响力较广的一家火锅店。自1999年创办以来，以宏扬重庆火锅文化为己任，在全国迅速走红。集团现有重庆、成都、江苏、浙江、山东等地大型自营火锅酒楼20余家，全国连锁加盟店300余家，拥有“天下第一大火锅”而闻名遐迩。

德庄火锅秉承着“创新再创新”的企业精神，在火锅餐饮业界迅猛崛起壮大。 德庄先后获得“全国餐饮百强企业”、“全国绿色餐饮企业”、“中国名火锅”、“中国名宴”、“全国餐饮连锁十佳企业”等称号，是重庆市人民的骄傲，是重庆火锅历史上的一座重要里程碑。

我看了微微一笑，几乎每家餐饮连锁店都有一段辉煌的历史，都写自己的好处，就是不知道吃下来口味怎么样？

这时苏扬生笑呵呵地走了过来，对我说：“我去买烟了，怎么不进去坐？”说完掏出一包软中华，又分我一支。我推说手上有烟呢，苏扬生还是塞给了我。

忽然一个熟悉的声音说：“我手上没烟，怎不分给我？”我一听声音就知道，是钱兴国来了！

苏扬生连忙分了一支烟给钱兴国，笑道：“欢迎钱科长大驾光临，快里面请！人不多，都到齐了，我去让服务员上菜。”说完走进了火锅店。

钱兴国对身旁的一个女的说：“你先跟他进去，我和庄文说会话。”我一看，钱兴国把丽丽也带来了。

我掏出打火机，给钱兴国点上烟，问道：“你已经约了我们几个，怎么又把丽丽带来了？”钱兴国笑眯眯地说：“我答应苏扬生延期还款，还不要他加利息，帮他省了多少钱？多个人吃顿饭算什么？对了我最近酒喝多了，今天不想喝白酒，弄点啤酒陪你怎么样？”

我笑道：“好啊，酒不是好东西，火锅本身就辣，还是喝啤酒舒服。”

钱兴国点点头，正要往里走，忽然我看见杨婷婷抱着葫芦娃走了过来。我连忙迎上去接过葫芦娃，杨婷婷嗔道：“你倒好，下了班就自顾自来吃饭，也不管我们娘俩个。”我赔笑说：“我骑的电动车，就是回去，也不好带你们两个，你是打车来的吧？”

杨婷婷却不理我，对钱兴国笑道：“二师兄，前面带路！”

钱兴国乐呵呵地领着我们走进火锅店，小琳看见了，站起来招呼我们过去坐。

女人们会师，照例是叽叽喳喳说了一通，杨婷婷和王小琳大谈育儿经，交流心得。

钱兴国坐在杨佳丽身边，杨佳丽瞪了他一眼，说：“二师兄，还不快把烟掐了，两个宝宝在座呢。”钱兴国乖乖地把大半支烟扔在地上，还踩了踩。

苏扬生拿出一个纸袋子，里面是两瓶“五粮春”酒。

钱兴国摆手说：“我跟庄文都喝啤酒，你开一瓶自个喝就行了。”

苏扬生笑道：“那我也喝啤酒，白酒留着下次喝。”不想杨佳丽插了一句：“你还是开一瓶吧，张蕴喝白酒呢。”于是苏扬生开了一瓶，给张蕴倒了一杯，举着酒瓶问：“还有谁喝白酒的？主动报名！”

杨婷婷忽然举手说：“本宫好久不喝白酒了，来半杯！”

苏扬生大喜，站起来给杨婷婷倒了满满一杯白酒！

我说：“老婆，你喝这么多酒，夜里谁带葫芦娃？”

杨婷婷嫣然一笑，说：“你忘了明天是周六？我放松一天，喝点白酒，今晚葫芦娃归你带。”

我这才想起来，明天休息，天天忙都忙忘了！

服务员上了一大盘油炸大虾，个头特别大，杨婷婷先夹了一只，吃了赞不绝口！

我们也纷纷动筷，果然味道不错。苏扬生看见钱兴国坐着不动，笑道：“钱科长，吃啊？马上还要上菜。”

钱兴国慢条斯理地说：“你们先吃着喝着，我等一等张三兄弟。”

我说：“二师兄，张三要来吃，你怎不早说？我们都没等人家，不大礼貌。”

钱兴国说：“没事的，张三替我盯着一个客户，下乡收账去了。我已经微信发定位给他了，他一回来就奔这火锅店来，你们先吃，没事的。”

苏扬生拿起菜单说：“那我再加点菜，张三他们几位？”

钱兴国说：“两到三个吧，你们放开了吃，今晚我请客。”

苏扬生笑道：“钱科长见外了，吃顿便饭，来就是给我面子，哪能要您破费？”说完在菜单上一通打勾，加点了许多菜，招手喊来服务员，掏出现金把账结了。

这时服务员又上了一份椒盐鸡块，里面加了许多金针菇，别有滋味。大家吃了一会，又上了一份德庄麻辣牛肉。

我们吃着喝着聊着，钱兴国却一反常态，一口也不吃，不住地看手机微信，显得坐立不安。

我关心地问：“二师兄，张三莫不是出事了？”

钱兴国叹了口气，摇摇头说：“我也不知道，现在我不住地发微信视频，张三也不接，不知道什么情况。”

我也有些担心，忽然看见张三带着两个小弟走了进来，三个人脸上都有血迹！

钱兴国吃了一惊，对张三说：“快带你的弟兄们进去洗洗，然后喝酒压惊。”

张三点点头，三人去洗手间洗了脸，回来时钱兴国已经倒满了三杯酒。

我们大家紧了紧座位，让三人坐下。钱兴国拿起筷子说：“先吃菜，边吃边聊。”

吃了几口菜，我们都很好奇，就听张三对钱兴国说：“老大，今天遇到硬点子了！”

钱兴国举杯敬了敬张三和两个小弟，说：“先喝口酒压惊，是怎么回事？”

张三说：“借大哥钱的那人是个赌徒，今天和我说，要下乡去赌一把。我怕出事，就带了两个小弟跟他一起去。他叫了个网约车，带着我们去了乡下一个赌场，里面人很多。我跟一个兄弟堵住前门，派一个兄弟去看守后门，等他赢了钱付给我今天的利息，我就可以回城交账了。谁知他进去赌了好一会，不见出来，我就亲自进去找他。谁想我报了他的名字黄四，赌徒们说，他刚刚从后门走了，炸金花赢了不少钱。我心知不妙，立刻带了一个兄弟，冲到后门去找他。不想刚刚走出后门，看见那个小弟倒在地上，几个当地的小混混拦住我们，不许我们追黄四！我问了倒地的小弟，才知道黄四设了个局，提前约好了几个混混躲在后门，然后黄四赢了钱就从后门偷偷地溜走。我那小弟自然上去拦他，却被几个混混打倒在地，受了轻伤。”

张三说到这里，端起酒杯敬我们，自己一饮而尽。

苏扬生关心地追问：“然后呢？怎么样了？”

张三说：“我打量打量了那四个混混，都没带家伙。我朝两个小弟使了眼色，突然大吼一声，一脚踢倒一个混混！其余三个混混来围攻我，我那倒地的小弟爬起来抱住一个的脚，我跟另一个小弟，各自打倒一个混混，其余混混吓得都逃跑了。我惦记着大哥在这里等我，就地拦了一辆出租车，赶来送利息。”说完从怀里掏出一个皮包，递给钱兴国说：“大哥你你点一点，就差一天的利息，钱都在里面。”

钱兴国根本不点，伸手从皮包里掏出一叠百元大钞，大概有两千多，递给张三说：“兄弟们辛苦了，这点钱拿去买点伤药，吃点好的补一补。”

张三把钱放在桌子上，平分成三份，跟两个小弟分了，然后说：“谢大哥，明天我多带几个兄弟，去那黄四家里，把他的家先给砸了！”

钱兴国把手掌一竖，说：“现在喝酒吃菜，这事今天不谈，明天等我电话再说。”

苏扬生看看几个菜吃得差不多了，问钱兴国：“火锅要几分辣？”钱兴国说：“我不大吃辣，要么微辣吧。”

苏扬生喊来服务员，服务员端来一个火锅，把吃剩的大虾等菜倒进去，再加汤料和高汤，按了火锅下面的电磁炉，很快就烧开了。

小琳说：“这个吃法倒是新鲜，不浪费。”这时过来两个服务员，推着推车，把苏扬生点的火锅菜，一样样地往桌子上放。

我瞄了几眼，大致有：德庄毛肚、德庄鹅肠、德庄秘制酥肉、手工香菜肉丸、火锅桃片、德庄酱肉片、牛腩、肥肠、无骨鸭掌、猪脑花、肥牛、鱿鱼和各种蔬菜。

苏扬生笑道：“我也不知道各人的口味，先吃着，不够再加菜。”

小琳把女儿递给丽丽抱，拿起一盘盘菜，往火锅里倒。

一会儿菜就熟了，苏扬生举筷劝大家吃，我发现张三和两个小弟特别能吃，还专门吃肉类。

张蕴忽然笑嘻嘻地拿起一个漏勺，放进去两块猪脑，在火锅里涮。杨婷婷好奇地问：“张老师，你爱吃猪脑？这东西我看了就不要吃，还带着血丝，挺渗人的！”

张蕴笑道：“我是看你家庄主任最近劳神，涮熟了给他补一补，嘻嘻。”

杨婷婷警惕地问：“庄文，你怎么劳神了？”我就把学校里的烦心事说了一遍。

钱兴国笑道：“三师兄莫怕，一般的事情你都能摆平的，我知道你的能力。要是夏剥皮再找你麻烦，我让我爸出面，找他们局长！”

我说：“你爸钱逸君都退休好几年了吧，出面有用？”

钱兴国得意地说：“我老爸当年做副局长，是个老好人，谁找他他都肯帮忙！这姓夏的，当年还是个办事员呢。虽然说人走茶凉，但我爸和现任的局长副局长关系都不错，他出面说几句话，你这等小事还算个事么？”

我听了高兴，拿起桌上两个空酒杯，倒了两杯五粮春，递给钱兴国一杯，说：“多谢二师兄鼎力相助！我不图别的，就是要个公道！夏剥皮做得太过分了，都引起了教师的公愤！”

钱兴国举杯和我碰了碰，喝了一大口，说：“你也别尽听那些教师咋呼，人人都是为了自己。他们向你告状，既是对夏剥皮不满，也是为了自己争取利益，在我看，都不是什么好鸟。”

我听了一愣，杨佳丽接话说：“庄文，二师兄说得有道理。大多数教师都是为了公平公正，但也有小人，想看你笑话，让你去和夏剥皮斗。就我所知，也有教师背地里和侯老师套近乎，押宝侯老师会受到重用，他们好得到照顾。当然，他们在你面前，都一致地说侯老师不是个东西，人啊，复杂着呢。”

我在脑海里把各位教师过了一遍，这时杨婷婷说：“庄文有点好出风头，总以清官自居，依我看呀，自扫门前雪，莫管他人屋上霜。”

我心里百味杂陈，举杯说：“反正明天休息，不想那么多，来喝酒！”

大家吃喝得非常开心，小琳和杨佳丽都倒了啤酒喝，十分热闹。苏扬生又开了一瓶白酒，给大家续杯。

忽然手机微信响了，我拿出来一看，脸色大变！

杨佳丽见状一愣，也拿出手机看，看了一会叹息道：“这夏剥皮真是不让人安生，明天周六是休息日，他又在群里通知，让几位将要上公开课的教师去学校预演。王胖子和庄文是直接管这事的，明天少不了又要加班！”

我愤愤地说：“问题是加班还是义务劳动，连工资都没定下来发多少，更不可能给加班费了。本来想明天睡它一天，看来又泡汤了......”

忽然钱兴国的手机响了，他拿起来接听了一会，脸色大变！

丽丽关心地问怎么了？钱兴国愤愤地说：“刚才赌鬼黄四给我打电话，说张三他们几个把那四个混混打伤了，要我赔些医药费！妈的，反了他了，拖欠我的利息不给，玩阴招逃跑，居然还敢问我要医药费！明天我亲自带人去他家，不修理修理他看来是不行了！”

我关心地说：“最好是讲理，轻易不要动手，闹大了对大家都不好。毕竟高利贷是不受法律保护的，你白酒也别喝了，早些回去睡吧......”

钱兴国点点头，心情不好，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杨佳丽笑着说：“二师兄，你的规矩不是喝过白酒还要弄瓶啤酒漱口吗？今天啤酒也不喝了？”

钱兴国连连摇头说：“不喝了，心里不爽！明天还要办事，你们慢慢吃，我和张三几个先走一步了！”

我觉得也吃得差不多了，站起来说：“要不今天就到这里吧？哪天我休息有空，约大家再聚一聚。”

苏扬生也站了起来，看看地上的啤酒箱说：“还有好几瓶啤酒呢，结过账了，大家分了吧？”

我正要说不要了，杨婷婷笑嘻嘻地走过去，拿了两瓶说：“我带回家去烧红烧肉！”然后问服务员要了个袋子，装好两瓶啤酒递给我拿。

杨佳丽说：“我喝了一瓶啤酒，再开车已经是冒险了，张蕴，你拿两瓶回去吧？”

张蕴连连摇头，说：“我家里有的是进口啤酒，都是我爸拿给我的。丽丽你拿回去吧？”

丽丽连连摇头说：“我住我妈家里，带啤酒回去不方便，你们拿吧。”

张三见众人都推让，走过去把半箱子啤酒搬起来，说：“你们不要我带走，晚上再和小弟弄个烧烤。”

我问杨佳丽：“你喝了一瓶啤酒，再开车，能不能开？”张蕴抢着说：“我有驾照呢，佳丽姐要是不能开，我替她开，她要送我回去呢。”

杨佳丽笑道：“我的酒量你不知道么？一瓶啤酒，等于没喝，放心吧。我先不急着回去，带着张蕴去逛会街，婷婷你去不去？”

杨婷婷苦着脸说：“想去呢，抱着孩子不方便。”

张蕴说：“庄太太，你要是去，我请你泡脚、按摩，然后再吃个宵夜，或者去唱歌也可以。”

我抢着说：“我明天还要去加班，葫芦娃也离不开妈妈，还是改天再聚吧。”我走出火锅店，拦了辆出租车，让杨婷婷和儿子坐上去，自己骑电动车，一路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