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回 忙忙碌碌去上海 路上怀念二师兄

两家人会师，屋里顿时热闹起来！

杨婷婷抱起苏倩倩亲了又亲，直喊儿媳妇漂亮！王小琳抱起我家葫芦娃吻了又吻，说女婿太可爱了，跟个画中人似地！

我家葫芦娃倒是大方，被小琳抱着吻，“咯咯咯咯”笑个不停；苏倩倩却胆小，被杨婷婷抱着，吓得不住地哭泣，声音还很大！

岳父岳母插不上话，默默地去厨房给我们做饭去了。

两个女的叽叽喳喳说个不停，有着说不完的话，我和苏扬生一句也插不上，我就带着苏扬生来到阳台，分烟给他抽。

我问苏扬生：“苏经理，明天我们两家去上海玩，你去不去？”

苏扬生叹了口气说：“现在哪有心情？你也知道我的情况，在碧水市里没有房子，靠两个姐姐帮忙，才买了一套安置房，还欠了一些装修的钱。现在老婆又生了个女儿，开销很大呀！”

我关心地问：“你之前不是规划自己办一家污水处理厂？这事怎么样了？”

苏扬生神色立刻黯淡下来，说：”难啊！我们公司是一家大公司，总部在省城。整个蓝天市下辖的几个市，只有我们一家，有资质处理所有的垃圾。我做的是危险品垃圾这一类，就是医疗垃圾、化工厂垃圾，都是有毒的。国家现在对环保抓得很紧，规定这一类的危险品垃圾必须交给专业的、有资质处理的废物回收利用公司处理，不能随意乱排乱倒。之前咱们碧水市这一类的垃圾，是用专车送去我们在蓝天市的公司处理的；但这样一来，成本就高，有些小厂负担不起！本来我跟总公司都说好了，就在污染最严重的红枫乡办一个有害废物处理厂，总公司也答应投资了。可总公司是一家上市公司，最近房市反弹，资金抽了一大半去炒房了，暂时没有钱开分厂！“

我沉吟道：”你可以跟总公司交涉，危险废物处置是你们公司主业，而且现在国家明确规定‘房住不炒’，应该回归主业。“

苏扬生说：”我已经这样说了，可总公司一时半会地抽不出钱来！谈到最后，总公司让我自己想办法投资开厂，他们提供技术支持！但是技术人员的工资还要我来发。“

我想了半天，吐出一个烟圈说：”可以这样，你向总公司租用一些旧的设备，技术人员的工资还由总公司发，可以从租金里发。然后你再联合几家排污大的厂，大家合资，办一个危险废物处理厂。“

苏扬生一拍脑袋说：”对呀！清涟乡的田乡长环保意识很强，答应过扶持我办厂；环保局的宋局长和我关系不错，可以请他也入股；再加上几家化工厂投资合股，资金应该问题不大！“

我说：”但你还要考虑留一些流动资金，厂子刚办，效益不一定有多好，要先维持正常运转。“

苏扬生颔首道：”我知道了，明天我就去清涟乡和红枫乡，具体商谈这件事。上海我没时间去了，小琳和我家苏倩倩就拜托老弟你了。“

我笑道：“那没问题，干事业我不如你，哄哄女人孩子，这个还行。”

苏扬生刚要谦让几句，忽然小琳风风火火地走进来，拉起苏扬生说：”快去看看，你女儿尿下来了，你去给她换纸尿裤......“

苏扬生无奈地苦笑笑，尾随着小琳走了。

我也离开阳台，去厨房里帮着岳父岳母做饭。

很快饭菜好了，杨婷婷对小琳说：”小琳妹妹，家常菜简单，要不姐陪你到外面去吃吧？“

小琳摇摇头，说：”明天就去上海玩了，还怕没好吃的？今天将就吃点吧。苏扬生，把你闺女抱走，我要陪婷婷姐吃饭了。“

我闻声看了看葫芦娃，被他外婆抱着，我就去给大家盛饭来吃。

苏扬生抱着女儿坐到沙发上，有些不悦，我走过去说：”苏扬生，要不把苏倩倩让我抱一会，你先去吃饭？“

苏扬生摇摇头，坐在沙发上闭目养神。

这时饭桌上可热闹了，杨婷婷和王晓琳叽叽喳喳说个不停，两人都准备买一大堆东西，还列了清单！两人互相看清单，还上淘宝天猫店搜索价格，说要货比三家，忙得饭都顾不上吃。

我和岳父连干三杯酒，心里满是喜悦，虽然难产，这胖小子最终还是平安地出来了，母子平安，还长得和我梦境里见过的儿子一模一样！

岳父和岳母满脸都是笑意，岳母抱着葫芦娃不时地扮鬼脸逗他，葫芦娃“咿咿呀呀”地，嘴里不知道在念叨些什么。

岳母和岳父都眉开眼笑，我连忙去盛了一碗饭吃了，接过葫芦娃，对岳母说：“妈，你也累了几天了，快吃了饭，到客房睡一会吧。”

岳母笑呵呵地说：“不累，不累，心里高兴，见孙子了，呵呵。”

我催岳母去吃饭，自己抱着葫芦娃在客厅里转悠。这时苏扬生不悦地对王小琳说：“ 小琳，你倒是抱一会儿姑娘，我还没吃饭呢！”

王小琳一脸的不高兴，嘟着嘴走过去，抱起苏倩倩，去我老婆房间里给孩子喂奶了。

杨婷婷说：“苏扬生，你也别抱怨小琳，她剖腹产也不容易，刀口比我开得大，可遭罪呢。”

我走进厨房给苏扬生盛了一碗饭，苏扬生先不忙吃饭，拿起桌上酒瓶，给自己斟了一杯酒，一饮而尽。

我朝他挤挤眼，苏扬生这才斟了一杯酒，敬我岳父。

这时杨婷婷没了小琳陪说话，拿起筷子吃了两口菜，示意我给他盛饭。岳母连忙站起来说：“庄文抱着孩子呢，我去盛饭吧。”杨婷婷也不客气，坐着等吃。

这时岳父说话了：“婷婷，你也不小了，快三十了，不能总是这么任性！庄文也不容易，我知道，你平时没少欺负他。家里多了个孩子，事情更多了，你身为人母，要挑起重担，不能再像从前那般任性。庄文，你有我号码，婷婷要是蛮不讲理，你直接打电话给我。”

我暗暗高兴，连连点头，杨婷婷嘟着嘴不说话。

等大家都吃完饭，我把葫芦娃递给婷婷抱着，去拾掇碗筷。

岳母连忙拦住我说：“这些事还要你做？你陪你爸抽烟去，我一个人就弄好了。”

杨婷婷顺手把孩子递给我说：“你抱着葫芦娃，我帮妈洗碗去。”

这么一来我和岳父不好抽烟了，就坐在客厅沙发上说话。岳父说：“小庄啊，明天你和婷婷带着孩子去上海玩，我是不大赞同。你们都没带过孩子，又是夏天，出门多遭罪？我看不如在家里呆着好。”

我笑道：“爸，婷婷的脾气你又不是不知道，她生孩子也吃苦了，就顺着她吧。现在孩子好带了，现成的奶粉奶瓶，吃母乳也可以。我们准备坐动车去，全程空调，不受罪的。”

岳父沉吟了一会，从兜里掏出一叠钱说：“这个你拿着，出门要多带些钱。我的宝贝女儿我知道，钱抓得紧呢。”

我连忙推辞说有钱呢，岳父硬塞进我口袋，然后说：“一会我跟你妈就回老家去了，等你们回来，为葫芦娃办满月酒，我们再来帮忙。我的意思是，分两拨请客，在碧水市请一回，然后到我们乡里再请一回。我就一个女人，当儿子养，外孙等于是孙子，总要热闹一番，你看呢？”我点点头说：“都听爸的。”

岳父站起来，走到阳台上去抽烟，我就抱着葫芦娃到厨房里看看。

就听岳母对杨婷婷说：“婷婷啊，现在有了葫芦娃，不比从前了，不能再大手大脚地花钱了。孩子越大，开销越大，明白？”

杨婷婷笑道：“妈，我明白了。你不陪我去上海玩一趟？”岳母笑道：“你爸身体不是太好，我还要做饭给他吃，我走了，你爸吃什么？”杨婷婷说：“那好吧，我看看带些什么东西给你，为了我家葫芦娃，也把你忙坏了。”岳母笑道：“妈什么也不要，只要你们平平安安地就好......”

这时外面客厅里，苏扬生和王小琳吵了起来，我连忙出去看！

王小琳抱着苏倩倩说：“你急着回去干什么？我在婷婷姐家里多玩一会不行啊？”

苏扬生说：“回去还有一堆事呢，你们明天都去上海了，明天慢慢谈不行吗？你走不走？不走我先走了！”

杨婷婷劝道：“小琳，你就先跟苏扬生回去吧，明天我们打车去你家楼下接你。都是初为人母，很多的不适应，你早些回去休息休息，收拾行李，也是好的。”

王小琳只好点点头，抱着女儿，跟苏扬生一起走了。

岳父岳母也要告辞，我们挽留不住，只好送二老下楼，婷婷早就叫好了网约车，送他们回家。

忙碌了一阵，回到家里，杨婷婷捞起衣服给儿子喂奶，让我转过头去！

我问：“出院时，葫芦娃不是刚喂过奶，他到底饿不饿？”

杨婷婷白了我一眼，说：“医生关照过，宝宝每间隔3小时喂一次奶，你以为他跟你一样，七八小时才吃一顿饭？哼！”

我笑道：“我也想尝尝母乳的滋味，可以不？”

杨婷婷脸红了红，这回却没有反对，往上推了推衣服，还真让我吸了一口奶。

我还没品出滋味来，杨婷婷推了我一把说：“奶不能白吃，走，替本宫收拾行李去。”

我乖乖地跟进房间，杨婷婷指挥我打开一个旅行箱，往里面装东西。

好不容易装满了吃的用的，杨婷婷又让我找出一只大的旅行包。我问她还要装什么东西？杨婷婷笑道：“这个是留着备用的，去上海玩，买的衣服包包全部放在这里面，包和旅行箱都归你拿，葫芦娃我抱，但在购物时除外。”

我皱眉道：“那还带那么多纸尿裤做什么？可以就地买啊？还有，买的衣服包包，可以从快递寄回家，也要我背？”

杨婷婷白了我一眼，说：“你不知道你做爸爸了？孩子睁开眼，哪里不要花钱？不算着点花，你那点工资够用吗？”

我无言以对，去洗漱上床。

杨婷婷把孩子交给我，也去洗漱一番，换上睡衣，然后对我说：“咱都是当爹当妈的人了，从现在起，要约法三章。”

我笑道：“说吧，洗耳恭听。”

杨婷婷认真地竖起手指说：“第一，我是剖腹产，你起码三个月不能碰我。”我连连点头说知道。杨婷婷又说：“第二，宝宝不能着凉，空调要高于28度，你不能图自己痛快，让孩子冻了拉肚子，那就全是你伺候！”

我点点头问：“还有第三不？我真的困了。”

杨婷婷嫣然一笑，说：“第三其实你知道，本宫睡前按照国际惯例，要喝一瓶酸奶......” 我立刻下床去冰箱拿来酸奶，还把吸管插上。

杨婷婷美滋滋地喝完酸奶，倒下就搂着葫芦娃心肝宝贝一顿叫，一顿亲。

我诧异地问：“你喝完酸奶也不去刷牙？改章程了？”杨婷婷瞪了我一眼，说：“反正又不让你亲嘴，你管我？”

我无言以对，拉过空调被子盖上，杨婷婷却再次捞起衣服，给葫芦娃喂奶。

我诧异地问：“不是刚喂过不久，怎么又喂？”

杨婷婷瞪了我一眼说：“你是妈，还是我是妈？医生叮嘱过，在宝宝饥饿之前，他会给宝妈妈一些信号，比如哭闹、吧嗒嘴、吮吸动作、觅食、踢腿、扭动身体以及烦躁等等表现的。你看葫芦娃不住地在吮吸手指头，分明是饿了嘛。”

我只好说：“那你看着办吧，夜里葫芦娃要是尿了，你就喊我。我估计这一夜不得安宁......”说完我转过头就睡，劳累了几天，很快就进入梦乡。

说来也怪，杨婷婷也睡得很沉，葫芦娃居然一夜没有闹腾！还是我半夜起来小解，主动给葫芦娃换了回纸尿裤，杨婷婷也给他喂了一回奶，小家伙很快又睡着了！

第二天闹钟七点响起，我连忙起来，喊老婆也起床，准备出发。

杨婷婷却慵懒地说：“动车八点才开，再让我睡二十分钟。”我说：“姑奶奶，咱们还要去带小琳呢，你早饭还没吃呢！”

杨婷婷满不在乎地说：“早饭可以上了动车再吃，网约车你现在约一下，让他七点半到我家楼下，本宫再眯一会，别吵......”

我只好先起来洗漱，拿出手机约好了网约车，又检查了一遍行李，把充电宝也塞进去，静候老婆起床。

到了七点半，我正要去喊杨婷婷起来，她的手机闹钟突然响了。杨婷婷像虎一样跳起来，奔到卫生间洗漱一番，还换了双旅游鞋，一手抄起葫芦娃，催我快走！

我哭笑不得，立刻提着行李箱和旅游包，来到楼下，网约车刚好停在我们面前。

车主是个年轻的帅小伙，一身的运动装，很是阳光。车主冲我们笑笑，打开后备箱，帮我把行李放进去。

杨婷婷坐上车，“啪”地一声把安全带系上，说了王小琳家的地址，不住地催促司机开车。

司机笑笑，动作麻利地把汽车调了个头，直奔王小琳家，开得又快又稳！

汽车刚到王小琳家楼下，我打开车门，就看见王小琳抱着苏倩倩，苏扬生站在旁边，拎着一个旅行包。

杨婷婷飞快地拉开车门，说：“小琳，快，坐到我旁边！苏扬生，把旅行包交给庄文，就放他旁边的座椅上，不必放进后备箱了，快，节省时间！”

我们两个爷们都听她指挥，人和行李都安置好了，杨婷婷一声令下，网约车直奔动车车站。

我们三人下了网约车，刚走进动车车站，就开始检票了！

我早就拿出自己和老婆的身份证，又把王小琳的身份证要来，直接刷身份证，检了票。

行李全是我拿，累得我够呛。杨婷婷和王小琳上了车却非常兴奋，杨婷婷找到自己的位置坐下，说：“动车好漂亮耶！里面又宽敞又漂亮，感觉像是坐进了电影院！”

王小琳说：“姐夫，你就把行李放脚下，反正人也不多。空包可以挂在窗户上的钩子上，人坐着都看得见，不会丢。”

我依言放好，就听杨婷婷说：“小琳，你怎么没精打采地？眼泡还有点肿，是不是昨天和苏扬生吵架了？”

王小琳说：“没有，是我家苏倩倩不好带，夜里又哭又闹，又要喂奶，又要换尿布，真烦死我了！”

杨婷婷得意地说：“我家葫芦娃就好带，也不哭闹，只喂了一回奶，换了一次尿布。对了，苏扬生夜里没有帮忙吗？”

小琳说：“切，还指望他？昨天离开你们家，他就被一个朋友电话喊去喝酒了，好晚才回来，夜里睡得像头猪似地，喊也喊不醒！喂奶、换尿布，都是我自己动手！你说我能不困吗？你们别和我说话，让我睡会。”

说完王小琳头一歪，真的靠在椅背上睡着了！

杨婷婷捂着嘴笑，忽然说：“不好，葫芦娃还没喂奶，我也没吃早饭，怎么办？”

我笑道：“出门不比在家里，那边空着几个座位，你坐过去，我挡住你，给葫芦娃喂奶吧。小家伙不哭不闹，真是难得，咱们也不能亏待了人家。”

杨婷婷想了想，果真走到那边，给葫芦娃喂了奶。然后抚平衣服，把葫芦娃塞在我手里说：“本宫要去餐车吃早饭了，儿子交给你，少了一根汗毛唯你是问！”

我只好接过葫芦娃，对着杨婷婷的背影喊道：“你吃完了给我们也带点，都没吃早饭呢。”

杨婷婷风风火火地走了，头也不回，手伸到背后，对我做了一个“V”。

我回到自己的座位上，看看怀里的葫芦娃，胖小子盯着我咧嘴笑，真是可爱，我忍不住亲了他一口。

忽然“哇哇，呜哇”的哭声把我吓了一跳，小琳也被怀里的女儿哭声惊醒，也顾不得我坐在旁边，捞起衣服就给苏倩倩喂奶，我急忙转过头去。

苏倩倩喝了几口奶，安静下来，忽然小琳喊道：“不好，小丫头片子尿了！姐夫，麻烦你找条纸尿裤给我。”

我说：“我一时半会地也找不到你包里的纸尿裤，就用我家葫芦娃的吧？”小琳点点头，我立刻打开旅行箱，找出纸尿裤，帮着小琳给女儿换上。

过了一会，杨婷婷得意洋洋地回来了，手里还拎着一个大袋子，对我们说：“本宫吃过了，给你们带了牛奶、包子，将就吃一点吧，味道还不错呢！”

我把葫芦娃交给杨婷婷，很快吃完了早餐。王小琳却吃不下，感慨地说：“我一点胃口都没有，要是二师兄在就好了。”

杨婷婷也赞同地说：“二师兄这个人虽然贪杯好色，对朋友倒是不错，遇到吃喝玩乐，他总能安排得妥妥帖帖，不要我们劳神。对了庄文，二师兄出国治病后，就一直没遇你联系过？”

我说：“是的，二师兄一去就了无音讯了。不过也不能怪他，他又不会玩微信，又不爱写信，隔着重洋，信寄来也是旧闻了。关键是我不知道他的住址，也没去过信，还是等他回国吧。”

杨婷婷说：“二师兄还真是个福将，欠了那么多外债，有个好姐姐替他还钱！”

小琳忽然插话说：“对了，我想起来了！二师兄说过，他的外甥已经毕业了，和同学合伙在美国开了家软件公司，生意做得很不错。外甥很关心二师兄的病情，特地联系了美国治疗糖尿病的专家。听说那专家研制出了新药、特效药，说不准还真能把二师兄治好呢！还有，二师兄说过，他想去加利福尼亚达摩镇的万佛城参观呢！”

杨婷婷说：“要是我们去上海玩，有二师兄同行就好了，他熟人多，到处有朋友，省我们好多事呢。”

我笑道：“哪有那么巧？动车速度快，还是抓紧时间休息一会，大概两个小时就到上海了，养足了精神，才有精力游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