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5章 .特殊能力

“也就是说，他是个盲人？”

白明光没回答。

库不安想插话。

“族长，我见识过这种功夫，是一种崇尚于融合自然的气功。”

“气功...打出这么强的杀伤力...也就是说，来者很可能地罗煞旗下的超级杀手？”

“可这只是一起府上族纷争矛盾案件，会有杀手愿意接这种赏金吗？”

李正点点头。

“没错，就是简单的为了出口气......”

红女游绫邱平蝶抬了一下手，示意库不安与李正安静，让白明光继续。

“他打掉我们的刀，逼着我和他肉搏，明明我的腿已经被他打折了，他还是捡起刀又在我腿和胳膊上开了几下，其他都护府的人也都中掌了，但都不致命。然后他好像就拿着我们的刀去村子里杀人了......”

出了病府，红女游绫邱平蝶长叹一声。

“闹心，真闹心，变态越来越多……身负高超本领，却不思保府上卫国，草菅人命。”

李正点了点头。

“捕头，这个案子怎么办……”

红女游绫邱平蝶坐在椅子上，半天没说话。

“李正，海涛，你说这个人做得到底对吗？”

李正二人一愣。

“我查过文献，这个白明光也不是什么好鸟……而且，这里面好像有仗势欺人的地方府上族。”

“族长，那是都护府要研究的事儿，我们现在要头疼的，是这个藐视法度的狂徒。”

“……是么，现在老百姓对这些人是既信任又恐惧，反而我们的存在感变低了。”

“乱，真的很乱。”

“不论如何，我一定要抓住这个人。”

-

不想第二天医馆义舍上报捕快，白明光在病府惨遭杀害。

作案者是当地的一个农户，案发后的第二天便向天王捕自首，他表示早就想杀这个人人得而诛之的府上伙，苦于一直没有机会。

顺藤摸瓜，捕快方很快就锁定了小农户和他的姐姐，但由于当今的各种原因，捕快方对老百姓根本使用不了刑讯逼供与恐吓诱供的方法，而且农户的姐姐也雇了西域刀手，再加上地罗煞组织只是个飘忽的大漠中难以捉摸的组织，所以捕快方拿不出任何雇凶的证据。

就这样，西域冥用直接极端的方式解决府上庭朝廷上下纠纷，让无数平民大快人心的同时，也自然引来了广大人道主义者和长者老叟的深恶矛头。

而那些财阀、大唐朝地方组织虽然客观上不得不承认昏目老人的实力，但同时也笃定这个随心所欲的疯子完全配不上杀手的称号。

很快，有一些已经赚了很多赏金的杀手开始思考，发现其中的危险乐趣，当然更多的杀手仍然认为是个笑话。

但西域冥的情况已经不再是唯一，有好多杀手也开始有自己奉行的一套特殊原则，不再本本分分地杀人。

一时间遍地开花，城乡各处，出现了无形的手，在对百姓、官商权势者、朝廷精英实施严刑峻法。

路上经常霸道行驶的纨绔子弟，欺行霸市的业主，酒官儿里嚣张跋扈的混混，经常无端地暴毙于街头；

村里里总是吵得四邻不得安宁的几府上住户，突然在某一天永远地安静了下来；

殴打父母的不孝子，伤害儿童幼小心灵的学堂老师，都出现了当场遭砍的情况。

逼迫农民交租的地主老皮，也死在了大山大笑的酒桌上。

那些已经形成坚定价值观，喜欢欺软怕硬的在坏孩子，是死得最惨的。

还有寺观里敛财骗香火银子的和尚道士。

《楞严经》：“我灭度后，末法之中，多此魔民，炽盛世间，广行贪淫，为善知识，令诸众生落爱见坑、失菩提路。汝教世人修三摩地，先断心淫，是名如来先佛世尊第一决定清净明诲。是故阿难！若不断淫修禅定者，如蒸砂石，欲其成饭，经百千劫，只名热砂。何以故？此非饭本，砂石成故。汝以淫身，求佛妙果，纵得妙悟，皆是淫根。根本成淫，轮转三途，必不能出。如来涅槃，何路修证？必使淫机身心俱断，断性亦无，于佛菩提，斯可希冀。如我此说，名为佛说；不如此说，即波旬说。”

当然，这些，从来都不是无偿的。

你舍得花，这就算你为民除害的银子。

而且客户还要反复思量自我忖度风险，避免自己得到的是千金小姐的那种结局。

用昏目老人自己的话来讲，既然找不到一条令其他人和自己都满意的公理，那就不必讲理，反正不能大快所有人的心，那就先对得起自己的心——暴力不能解决问题，但暴力可以解决制造问题的人。

可随之而来的问题是，很多能力不足的杀手，很快就把自己的命作死了。

于是，这种风气又进入了一种平缓期的争议诟病中。

但大唐朝的罗烂发展到今天，实力就是最硬的道理，无论你多么个性，缘分依旧永远不会辜负你，无论是友谊、爱情、前途，皆是如此。

有一个男人，觉得他的姘头不珍惜他，虽然他们交往才几个月，但他觉得自己已经爱得很深——他很疼妻，妻半夜饿了，他便可以冒着风雨雨买她爱吃的东西，病了立即送药、煲汤。

他觉得只有这种实打实的付出，才能守住爱情。

那个姘头也经常表达自己很爱他，说这种男人现在世上已经不多了。

两个人进展很顺利，直到在交往后迎来的第一次妻生日。

她们两人在过生日的观念上有强烈的分歧，男人觉得，相爱的两个人，只要在一起，就是不平凡的时光，可以把相聚之际都过成节日的温馨，并不一定非要拘泥形式于哪一天。

可妻并不这么想，她觉得这些日子才是验证男人诚意，用心的标准。

妻生日当天，偏巧那一天两个人又一起玩得非常尽兴而彻底，同时，也都很疲惫。于是男人和女人说了这样一段话。

我们上床吧。

我觉得太快了。

呵呵，是啊，是有点快。

我倒不是嫌太快了，我就是...觉得，有点无聊，想找点除了和人上床之外的内容回来。

嗯嗯，我明白。

可你太虚伪了，跟你是找不着的。

我虚伪？

你总想取悦我，然后上我。这样没意思。

呵呵，好吧。

我总是陶醉在性中，却越陶醉越空虚。而所谓的爱在我看来又太幼稚，矫情。

呵呵，是啊，到底什么是爱？

唉别说了，烦得慌，你快滚吧。

妈的，你不就是有一副好皮囊吗？总拽什么拽？

不然嘞，难道你还让我冰清玉洁装纯不成？人这东西有多纯？不好意思我不想当小丑让自己笑话。这个世界存在了几十亿年了，我不想一直处在初来乍到的过程。

男人实在受不了对方这种独生子的个性，想留点自己的人格，于是没有去哄。

可没几天，女方来到驿站，告诉男人，她已经决定分手。

男人没种地妥协了，跑到女方宅子门口哭求。

无济于事。

绝望后的他依旧不甘心，觉得自己爱得那么深，比谁都认真，最后还是一个人。

等昏目老人坐在了他面前，他才开始害怕。

不是昏目老人长得有多么恐怖，而是他才从情绪中惊醒，自己已经开始雇凶杀人了。

而昏目老人在听完这一番讲述后，表示自己和他一样讨厌这种女人，愿意接下这张赏金少得可怜，甚至会给自己带来身价贬值影响的赏金。

顺带一提，北冥元澈在得到昏目老人的名号时，并没有人知道他的过去，包括小达摩叶洪潇。

昏目老人对他说，你要杀她就说杀她，千万别他妈的说自己爱得比谁都认真。

男人看了看昏目老人那张似笑非笑的脸，突然觉得这个人离自己近了不少。

他想再请昏目老人吃一顿饭，但又怕昏目老人瞧不上自己。

这个男人叫杨路之，长得和自己的名字一样没什么特点，胖胖的带着文生公子帽，一副老实人的样子。

昏目老人破例答应了。

那天晚上，杨路之喝了很多酒，可惜酒精不仅没壮起他的胆子，反而让他越来越动摇。

他有点想放弃自己的杀心，但是又害怕昏目老人觉得自己在耍他。

“要不，教训教训她算了，我也当给自己一个人生教训。”

昏目老人没喝酒，一直在喝着酒家赠送的凉茶，就像和朋友在一起一样，畅快地吃了好多饭菜。

“你要是觉得我出尔反尔，你揍我一顿也行，给我留条命就好......”

杨路之说完，自己尴尬地笑了两声。

“你这样，我就为难了。”

杨路之一惊，两条腿瞬间拧在一起，以克制自己上半身的慌张。

昏目老人的眼睛在酒家淡淡的黄光下清澈透明。

“我既然吃你这顿饭，便试着开始把你当朋友。本来这个女人到底是否罪而至死，是由你先决定，然后由我决定接不接赏金杀人。现在你又不想让她死了，我也可以满足你，毕竟我从来没自诩为真正的杀手，我可以只是像个街边混混一样帮你把恨的人揍一顿。”

杨路之显得受宠若惊，他没想到眼前这个令他恐惧而不敢企及的冷峻小生居然可以作为朋友。

“是...是！谢谢你！”

“但，我从来不打女人。”

杨路之微微怔了一下。

“额...哥...你不是逗我吧？”

杨路之比叶昏目老人大两岁。

昏目老人微微一笑。

“一个讨人厌讨人恨的女人，如果不能将其直接从这个世上抹掉，那我宁愿离得远远的，也不想打她。”

杨路之略微地点了点头。

“我懂了，你的意思是，你可以杀女人，但你不打女人......”

说完这句，连杨路之自己都想笑，可是他没太敢，所以只在嘴角微微扬起时便憋住了。

昏目老人很真诚地望着杨路之。

“也许你觉得这是个很傻很天真的理论，或者我也矫情了。对这些人施以酷刑，蹂躏的事，还是留给比她们更恶心更卑劣的人来做比较好，如果我做了这种事，我会更讨厌我自己。”

昏目老人放下了筷子，不再进食。

“无论什么人，都有自己内心的格调与抵触，我不否认很多女人欠打，但我不会打。”

“那你会看吗？”

问完这个问题，杨路之自己也吓一跳。自己听得太认真，不由自主地说出了口。

“对...对不起......”

昏目老人一笑。

“呵呵，你好像一直在压抑自己的内心，放开那些拘谨吧，如果你心中确实更多的是担心我喜怒无常对你不利，你就不会请我吃这顿酒菜了......”

“哈...哈哈哈。”

杨路之像一个初入江湖受到帮主提携一样兴奋。

“你现在已婚否？”

“当然没有啊。”

“那就把你的天性和想法充分的解放出来不好么？何必一直摁着它，然后还总是好奇地低下头瞅它。”

春节将至,酒家里一桌桌府上庭或情侣聚餐显得十分祥和。

“大部分人总是恐惧于死亡、杀戮、暴力，却又叶公好龙地通过各种道听途说去感知它们，无疑就是想找快感，又不想承担罪恶感。”

杨路之瞪大着双眼聆听着叶昏目老人。

“好！哥！我听你的，今天就算我死在你手上，我也不后悔！”

昏目老人一笑。

“你也太妖魔化我了，我只是按照我最真实的想法履行契约而已，我为什么要杀你？”

“不是啊…哥……”

在确认昏目老人不介意的情况下，杨路之点燃了一根旱烟。

“你没看过城内告示上面有人对你的评价？”

“我看不到，没有那个权限。”

“他们说，你上来狠劲儿，连自己都能宰了。”

“哈哈哈，不靠谱是么？”

杨路之坚定地摇了摇头。

“我跟你说实话，我之所以心生杀意，完全是一时情绪、恨不过，我感觉整个世界都在戏弄我。我快受不了，我想哭，又感觉周围的人都在笑我。”

昏目老人点点头。

“没什么大不了的，每一个真心在哭的人，都会有这种错觉。”

“拿到竹简后我只是一个杀手一个杀手地浏览。我看不到你们的样子，只能看介绍。”

英雄不问出处,女人不寻历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