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虚惊一场（1）

“先生，我很抱歉地告诉您，夏小姐因为抢救不够及时伤重不治身亡。”，顾凡简直不能相信自己的耳朵，医生再说什么，他为什么听不懂，小助理就这样死了？丢下他一个人？

“医生，她还会醒的，你们怎么能放弃一条人命？你们医院是不是资历不够，我会马上派我的人来，如果她有什么差错你们医院就等着完蛋吧。”，站在他周围的几名医生都无奈地摇摇头，这种情况他们见得多了，很多家属都不肯接受病人去世的消息，说出什么气话也是人之常情。现在也只有把时间留给他们，好好做一个道别了。

“夏以晨，夏以晨你给我起来，你平时不是很会说的吗？我现在就站在你面前，你想怎么骂就怎么骂啊。”，用力地摇着躺在床上的小助理，可她却没有给她一丝一毫的反应。他的大脑现在就是一片空白，如果他再快一点下山，再快一点救援结局是不是就会不一样。如果不是他提议出来玩，她也不会变成现在这样。关键是，她怎么会舍得自己这样难过。

“夏以晨，你好狠的心，明明我们还有好多话都没说，你就这样抛弃我到另外一个世界，你怎么能这样不负责任。”，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终究还是没有唤醒沉睡的她。

顾凡的头好像要炸裂了，他不想接受这个事实，如果掉下去的人是他该多好，

“啊——”，眼前一黑他昏了过去。

“夏以晨——！”，顾凡猛地坐起来，手上的疼痛提醒着他正在输液，头上也包着纱布，可他来不及想究竟是什么时候受的伤，麻利地拔掉了手上的针管，穿好鞋子就打算出去，他要确定刚才是不是他做的一场梦。

“先生，你在干嘛？你这样很危险的知道吗，你受了伤不能下床走动，现在只能卧床静养。”，前来换药的护士被他的举动给吓着了，这病人根本就不像生病的样子，哪还有人拔掉自己的针头的。

“不行，我不能躺在这里，小助理还在等着我去救她，你别拦我。”，心急如焚的顾凡在病房里并没有发现她的身影，自然而然地就想起了刚刚的一幕。

“先生，你在说什么呢，什么小助理，这间病房里只有你一个人。如果你不能听我的暗示打针，那我只有找医生来了。”，护士很生气，这都招进来的是什么病人啊。不打针不说，还在闹事，她一个弱女子怎么能控制地了他。

“护士，你知道夏以晨在哪吗？”，他猛地握紧护士的肩膀，既然她是这个医院的，就一定会知道她的下落。

“哦，你说的是旁边病房里的小姐啊。她被救上来的时候头部受了点伤，有轻微的脑震荡，所以还在昏迷之中。不过她没什么大碍，怎么，你是她男朋友吗？”，她打量了面前这个男人一眼，抛开他的无理取闹不说，一醒来首先关心的是自己的女伴，看起来还挺痴情的。

“你……你是说她没事是吗？”，他有些不敢相信，毕竟那个梦实在是太真了。

“先生，你的耳朵又没受伤，怎么总是怀疑我的问题呢？我有必要骗你吗，我们非亲非故的。那位小姐确实是没事，只不过是医生怕你先醒影响到那位小姐休息才把你调到这边来的。”，她长得很像骗子吗，这个男人怎么就不相信她说的话呢？

顾凡一下子瘫倒在床上，提到嗓子眼的一颗心总算是放下了。她没事就好，如果真出了什么事，他连这种可能性都不敢想。

“她的情况怎么样，那我什么时候可以去看她？”，护士瞥了她一眼，看过心急的没看过这么心急的。

“你还是先把自己的伤养好了再说吧，你看看你这头上的伤，弄不好就破相了。要是不帅了我看那个小姑娘还喜不喜欢你。”，这下顾凡倒是老实了，护士确实说的有道理。虽然他相信小助理不是一个看外表的人，但至少外貌还能给自己加加分。

这一养就是两天的时间，两天里他没怎么下过床也没怎么出过病房，倒是王奶奶每天都来看他，给他带点水果什么的，不是他不想去，除了外貌的这一方面之外。那个梦也确实点醒了他，让他能静下心来审视自己对她的感情。

梦里那种失去她的感觉他不想再体验第二次，如果没有了夏以晨他好像都不知道怎么活下去了。人的感情就是这样，在自己不注意的时候一点一滴在加深。等到他发现的时候才看到自己已经陷进去了，看清自己内心的同时他也在想着怎样表白才能让小助理的印象更加深刻，毕竟他也是第一次，没什么经验。

“觉得自己恢复的怎么样了，能走动了吗？”，依旧还是那个护士来负责他的输液，只不过这两天过去了他和她的关系也熟了起来。

“差不多了，我没什么大碍，一点皮外伤而已。就是……她醒了吗？”，还是同样的老问题，每天都要问一遍，只不过总是得不到自己想要的答案。

护士摇摇头，似乎对夏以晨没醒过来的事也是很遗憾和困惑。照理说她并没有什么严重的伤，可是就是不知道为什么一直没醒，难道真的还要像童话故事那样找一个王子来亲吻她才会醒吗？

“那、那我现在能下床去看她了吗？”，终于，护士点了点头。

“前几天是还在危险期，今天刚稳定下来，不过你一定不能发出大的动静。”，心里的雀跃已经无法用言语来形容，一个二十多岁的大男人有一天也会这样像一个小孩子。

打完针迫不及待地就下了床出了病房门，靠近她的时候脚步都稍稍放轻了许多，心也蓦地紧张起来。自己会不会吵到她，她会醒吗？这一切都是一个未知数，他不知道。

看到她的一瞬间心又疼了起来，

因为刚稳定，所以身上还是插了许多管子。好在没有像梦中那样，心电图还是平稳的。额头上包着白色的纱布，一向红润的嘴唇也变得那么苍白，整张脸上都没什么血色。眼睛还是闭着，就像睡美人那样。换了无菌服走了进去，每靠近她一步心就又疼了几分，因为他她才遭受这样的痛苦。坐在床边轻轻握住她的手，几天没活动的关节已经有些僵硬，他一点一点地将她的手掌扳开，然后握住自己的。

“你这几天有没有想我，我这几天……很想你。”，探出另一只手想要摸摸她的脸，又想起了医生的教诲，最终还是放了下去。

“我一直在想，如果掉下去的人是我，不是你会怎样。我比你坚强，肯定不会像你这样一直都不醒。是不是还在怪罪我的冲动，现在我来了，你睁开眼跟我说句话好不好？”，堂堂七尺男儿，眼眶也不禁有些红了。连医生都不知道她为什么不醒，平时他那么广大神通的一个人，在生命和疾病的面前也显得那么渺小。

“我这几天没来看你，你快起来看我一眼，我都破相了，再也不是你的帅气的总裁了。可你还是那么漂亮，你别说我怎么这么肉麻，因为我说的都是实话。我这么夸你，你的脸怎么还不红一下。”，每句话都是掏自肺腑的，的确，虽说她一直不那么重视自己的外貌，但不能否认的是她连生病的时候都那么美。

病房外的王奶奶看到这一切也不太好过，她甚至想到了自己的女儿。当年自己的恋人突然间去世的时候，她是不是也像顾凡这样自责和心如刀绞。人就是这样，在自己身边的时候不懂得珍惜，失去了之后才知道后悔，她不禁老泪纵横。

夏以晨觉得自己好像做了一个很长的梦，掉下山崖之后冰冷的雨拍打在她的脸上让她失去了身体上的知觉。她一遍遍告诉自己不能睡、不能睡，可是不经意间却看到了去世很久的妈妈。她想追上她，可怎么追也追不上。就这样，一直跑了很久很久，连她自己也不知道最后来到了一个什么地方，想闭上眼躺下去休息一下。耳边总是传来恼人的声音，一听就知道是顾凡的。上班要压榨她，连休息都不放过。她一定要好好骂骂他，好歹她也给他做了那么多顿饭，怎么能这样压榨她呢？

“我说你……能不能闭嘴。”，从没觉得睁眼是那么费力气的一个活，夏以晨现在只觉得头痛欲裂，而且耳朵嗡嗡在响，能感觉到自己头上缠了厚厚的纱布。

“小助理，你醒了！”，为了争取时间，他一直在她旁边叙述着自己以前不敢说过的话。令他惊喜的是，她居然醒了！

“对啊……咳咳，都是你像个老太婆一样在我耳边说个不停，我还刚准备来骂你的。”，喉咙也是好像被火烧了一般，连一句话她都要很费力的讲。看着他微微有些红的眼眶，她很惊讶，慢慢地才想起发生了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