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九殇其人

回到事务所之后，柳居姻一声不吭，就自个在大厅中央走来走去，也不知道干什么。大家讨论案情她也不参与。刚才那个守灵人的实力实在太过惊悚，想必她还没有回过神来。文安是这么想的。然而，柳居姻虽然实力远远不及那人，但毕竟是大家族出生，见过不少隐士高人，还不是这点就能被吓到的。她顶多感慨一下又有一个不出世的高人，但还不至于被吓到。至少，这个守灵人的能做到的，她的父亲——柳氏族长也能做到。

“你们过来。”柳居姻好不容易停下来，就让聚在一起讨论案情的几个人过来。几个人互相看了看，不知道她要做什么，但依旧是过去了。

“按刚才的位置站好。”柳居姻道，“我要模拟一遍刚才的情形。”

事务所的人会意，纷纷按照刚才站的位置，动作，重新站好。只是柳居姻这次打算从守灵人的角度去看。所以，她和护士这两个位置就空了。不过她并不在意，她还记得当时自己和那个小护士的动作，其他人配合一下，应该差距不会太大。

“等一下慢动作过一遍。”柳居姻道，“我需要知道他具体是怎么走的。”众人点点头，已经做好了准备。

“开始。”柳居姻说完，她自己先动起来了。按照顺序，守灵人是先经过她，然后是简雨、护士、王志文、许悦、文安、瞿惑。几个人参差的站着，是容易拦住人的。柳居姻慢慢的绕来绕去，然而等绕道许悦的时候，就再也绕不出去了，她被许悦挡住了。

“我还要再快一些。”柳居姻停了下来，“你们保持这个速度，我们再试一次。”

就这样反复的折腾了好几次，柳居姻才把握住守灵人那时的走向，以及和他们的速度差。

“他当时的速度是我们的二十倍。”柳居姻终于停止了实验之后，淡淡的说了一句。似乎这个数据并不怎么让她惊讶。

“二十倍！”文安不禁咋舌。

“不止。”柳居姻依旧淡淡道，“他当时只是很随意的走了几步，并没有刻意的快速离开。也就是说，如果他愿意，他的速度可以更快。”

“快到什么程度？”王志文的脸上浮现出一丝有趣的神情。

“简雨，你预测呢？”柳居姻没有直接回答。

“至少是我师父的三倍。”简雨道。

“你师父的速度，比你快多少？”许悦急问。

“三十倍。”简雨深呼吸了一口气才缓缓的说出了这个数字。

事务所里只剩下一片沉闷。此刻，每个人都想说点什么，却什么都说不出来。这样一个人，如果是站在自己这边，自然是好的。然而他既然已经说“两清”，就很难说了。虽然这样想有些杞人忧天。但一想到C城有个自己完全无法把控的存在，事务所的成员就如坐针毡。怎么办？要不要堤防？要不要去查？

而在另一边，在事务所成员回到818之前。他们的邻居的大门突然被打开。虽然从外面看过去，门依旧是关着的。着显然是一个阵法，让使用者可以通过穿越空间的阵法。

推开门的，正是守灵人。他缓步踱到客厅中间，将身上的袍子扯了下来，露出了一张年轻的男性的脸。那是施朝的脸。

施朝将厚重的袍子随手扔在了沙发上，快步走到窗前，将所有的窗帘全部拉开。看着窗外明媚的阳光，他笑了笑，转身倒了杯水喝了。可以看的出来，他的心情很好。站在窗前喝着水的时候，他还时不时的哼两句，似乎许久没有这么开心过。

“我见到她了。”他笑着说，而房间里，听众只有那些宠物。“她变化真大。不过，还是和以前一样漂亮。”他的笑容越来越大，似乎想起了什么特别开心的事情。

而这一切都是他们现在所不知道的。他们现在只是知道，有一个的人实力，远远的超过了他们的控制范围，而他们却不知道该如何去做。

“这个人不用管他。”柳居姻思忖了很久，坚决道，“他不会与我们为敌。”

“为什么？”文安想不明白，许悦等人也不是很理解柳居姻的话。她为什么这么肯定？

“如果我说，我觉得我认识他，他不会害我们，你们信吗？”柳居姻虽然是面无表情的说着这番话，语气却是极为认真。

“我信。”瞿惑没有丝毫的犹豫，“我也觉得我见过他。”

其他人面面相觑，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反应。毕竟，仅仅凭着对别人的感觉便下结论说那人绝不会害自己，未免太轻率。可是连瞿惑都这样说了，似乎没有不相信的理由。他们只能默默的点了点头，表示自己的支持。

“好。”柳居姻道，“接下来，我们去查一下九殇，然后向总部申请缉捕令。”

“这么快？”许悦有些惊讶，“毕竟是他一面之词••••••”

“我信他。”柳居姻不知道为什么握紧了拳头，“他绝对没有撒谎，因为他没有撒谎的必要。文安，你去查尸蛮，尽快弄清楚他的具体身份。瞿惑，你查火人。其他人待命。”

“是！”

“可是，九殇呢？”文安犹犹豫豫的问出来。

“九殇，我们不是有她的资料嘛。”柳居姻笑了，“剩下的，问素漠就好。她以前可是在素漠手底下办事的。”这句话，是刚才面对守灵人的时候，柳居姻没敢说出来的。没错，当年的人造计划，九殇正是素漠手下的研究员之一。

从资料上看，九殇应该还没有出现过。因为九殇的异能是“湿婆舞”。而已经出现的异能出了火、毒之外，便是精神攻击。简雨的师父也就是栽在了这个异能上。

“真是奇怪，一个湿婆舞异能者，居然是个文职。”瞿惑很是玩味的笑了。

“不可以吗？”文安有些好奇。

“不是不可以。”瞿惑老神在在道，“只是这样的异能者，一般天性就很暴躁，容易伤人。也因为性格的原因，并不适合做需要长时间静下心来慢慢磨的工作。这个家伙，倒是很能沉得住气啊。”不知道为何，文安总觉得瞿惑说话的语气有些怪怪的，似乎并不是那么的衷心。

“湿婆是印度的神祗。”柳居姻开口了，“是一个很暴躁的神。他跳舞，一方面死万物，一方面生万物。所谓湿婆舞异能者，也被称为湿婆，因为性格和湿婆一样容易燥怒，进而一发不可收拾。”柳居姻抬起半闭着的眼帘，看着瞿惑，“也就是说，她要么真的能克制自己；要么，她就是个阴险小人，私下泄愤。湿婆舞对异能者自身的影响，是现在的技术根本无法克制和改变的。”

瞿惑赞同的点点头，“至于究竟怎样，问素漠不久可以了吗？”他眼睛微微眯起，若有深意的笑着。柳居姻挑了下眉头，拨通了素漠了电话。

“喂，哪位？”手机那头，传来一个懒洋洋的男人的声音，似乎刚刚睡醒。文安听着这个声音，眼前又浮现了那个油腻腻的脑袋和高大魁梧的身躯。

“是我，柳居姻。”柳居姻看了看其他人，示意他们不要说话，“你又没有给我的手机号码备注吗？”

“哎呀呀，是柳大小姐啊，失敬失敬。”素漠的声音立刻变得精神起来，“不知道柳大小姐找我有什么事啊！”尾音被男人极为夸张的转了几个拐。

“我想问你一个问题，你对九殇的了解有多少？”柳居姻直奔主题。

“九殇？”男生的声音提高了一度，“哎呀我去，柳大小姐，你要不说，我还真想不起来了。九殇••••••九殇••••••是我以前那个研究员手下？你说的是这个吧？”

“没错。”柳居姻忍着骂他一顿的冲动，认可了。

“我对她也不是很了解啊。”文安似乎可以看见素漠挠了挠自己的油腻腻的头发，“她在我手下就待了一个月不到，实验项目就被迫结束了。从那之后我都没看见过她了。”

“那你觉得••••••”柳居姻顿了一下，“按你那些时间的相处，你觉得，她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呢？”

电话那头沉默了许久，就在柳居姻忍不住喊一声的时候，男人说话了。

“最好不要和这个女人有任何的往来。”素漠的语气变的极为严肃，“我和她在一起工作二十多天，这个女人给我留下的印象除了聪明能干，就是冷漠。你根本无法想象，一个人对生命可以漠视道那种程度。”似乎在这个他现在看来，九殇都是一个难以理解的存在。

“尤其是••••••”素漠欲言又止，“她，她还是一个‘湿婆舞’拥有者。”

“这我知道，我有资料。”柳居姻点点头，似乎是在和他面谈一样。

“总之，不要和这个家伙有什么关系就好了。这种人，早点死了才是好事。”他不满的嘟嘟囔囔了一番，“我挂了。”

“嗯。”

“嘟••••••嘟••••••”柳居姻话音刚落，素漠就撂了电话。

柳居姻看了众人一眼，淡然道：“去申请缉捕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