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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拜师不成

作者:狐族弦华 | 发布时间 | 2014-11-14 | 字数:2411

翌日,余忆卿从床上爬了起来,揉了揉惺忪的睡眼。咦,这是哪里?昨晚依稀记得被吵醒了,一道黑光打向她,她居然都还没死?记得娘亲也是被一道黑光打中,便再也没有爬起来。

难道这里是苏奶奶说过的冥界?

她小心翼翼打量四周,从墙上到床上全部是白色。也不知道传说中的冥界是否就是如此,只觉得这里没有想象中的那么阴冷黑暗,反而感觉十分温暖。屋里的陈设也十分简单,墙上挂着几副颇为大气的字画,应该是这里最值钱的东西了。书桌上的那一副笔墨纸砚,一看就知道不是很值钱。再就是她睡得这张床了,虽然很舒服,但也不是什么上好的丝绸布料。

以前娘亲不管她的时候,她都是跟着苏奶奶一起的,苏奶奶无儿无女,日子过得很是贫苦。余忆卿跟着隔壁学堂的夫子习过几天字,写得一手好字,便经常拿着字画到街上去卖,用来买些生活必需品。她也练就了一身看货量价的本事,总得来说一句话,这屋子的主人,真的很穷。

吱~

门被从外面推开,余忆卿连忙装作熟睡的样子,眯着眼睛看到从外面走进来一个八九岁的男童,端着饭菜蹑手蹑脚的走了进来,她立马就被饭菜的香味吸引了。男童朝她的方向看了一眼,她连忙闭上眼睛,只听男童轻声说道:“还没醒啊,这要怎么跟师父交待呢。”随及打算把香喷喷的饭菜出去。

余忆卿此刻心里只有一个念头,不能让他端走。连忙从床上一跃而起,急道:“把饭给我留下。”

男童脚步一缓,笑到:“怎么?不装睡了?”连忙把饭菜递给她,看着她狼吞虎咽的吃了起来。眼角不易觉察的哀伤一闪而逝。

“嗝~”余忆卿打了一个嗝。

男童忙从桌上倒了一杯茶递给她,曾几何时,他的弟弟也是这样吃饭呢。这样衣衫褴褛的他,真是很像那时候和弟弟逃难的他呢。想起弟弟,他眼睛都湿了。

“吱~”

一个女童端着干净的衣服从外面走了进来,温婉一笑道:“大师兄,原来客人已经醒了?师父命我给他拿来一声干净的衣服,那我就放在这里吧。师父还说,若是这位~呃~这位朋友醒来吃过了以后,就带他去剑阁大殿吧。”女童似乎不知道该如何称呼他,有些尴尬的笑了笑。

被称为大师兄的男童点点头。

余忆卿瞟了一眼放在桌上的衣服,从上到下都是白色。管他呢,反正有干净衣服穿就好了。正打算解开扣子,想起眼前还有一个不能忽略的人,那是个男孩子!从小苏奶奶就教导她,男女授受不亲!她尴尬的看着眼前温和谦逊笑着的男童,确实有大师兄的风范。又拍了头,她到底在想什么?不由得假笑到:“大师兄……”

男童“嗯”了一声,看出他的窘迫,只道他是有些认生,连忙道:“那我就在外面等你。”

余忆卿以飞快的速度换好了衣服,依旧是一副男童装扮,打开门就看见那个大师兄倚在门口的柱子上,不知道在想什么。她跑过去拍了他一下,没想到竟看到大师兄眼中晶莹的泪光,以为是吓着他了,连忙道歉起来。

大师兄却摇摇头,也不再多言。

难道,她真的吓到这个大师兄了?如果真是,那大师兄也太脆弱了不是?

两个人一前一后来到剑阁,这时候余忆卿才知道,原来这地方没有想象中那么穷。至少七弯八拐走了将近半个时辰,她才看到这个传说中的剑阁。门口的匾额上书:剑阁。气势恢宏,书写的人一气呵成。

左右两边的门框上书两副对联,右边是:扶榣剑志,剑魄独御千秋雪。左书:剑心天鉴,医魂常行万里山。

这里难道是就扶榣山?

带着满肚子的疑问,余忆卿跟着眼前这个大师兄进了剑阁。剑阁内首先映入眼帘的是各种长剑,有的散发出各种颜色的光,有的却安静的躺在一旁。大殿中间坐着一名白衣男子,剑眉微蹙正在闭目养神。他的面前跪坐着三个和她年纪差不多的男童女童,手中正端着剑,似乎正在练功。

余忆卿茫然的看着端坐在那里的白衣男子,这个人,好生熟悉啊!

“师父。”大师兄疾步向前,站在离男子一两米的位置,两手横叠道:“师父,已经带来了。”话落后也随那四名小童一同跪坐在一旁。

“嗯。”曲子殇睁开眼,微微一笑,朝余忆卿招了招手道:“孩子,过来。”

余忆卿慢慢踱了过去,站在大师兄的身后。

“你叫什么名字?家住何处?”曲子殇看到她眼中的戒备,也不再强求,方随意的问道。

一听到家住何处,余忆卿眼眶的泪水就再也把持不住,家?她哪里还有家?

曲子殇没想到随意的一句话竟惹得这个小童哭了起来,忙安慰到:“你不要怕,我不会伤害你的,如果你有家人,那我就派人送你回家去。”

“家,我没有家了。呜呜……整个村子的人都没有了,你说你不是坏人,谁知道是不是啊,杀娘亲的人也是一身白衣服,也说自己不是坏人。可是……”余忆卿抹了一把泪哽咽道。

“我师父不是坏人。”跪坐着旁边的一名女童蹭的站了起来,余忆卿认得,这是刚刚送衣服的那个。

“秋扇。”曲子殇看了她一眼道。

“是,师父。弟子知错。”叫秋扇的那名女童不悦的瞪了余忆卿一眼,忿忿的坐了下去。

“先……先生。这里可是扶榣山?”余忆卿微微低下头,不敢再看那个叫秋扇的女童,毕竟秋扇曾经给她送过衣服,她也并不知道眼前这个男子是否和屠村的那帮人有关,确实不该对眼前这个男子她们的师父不敬。心中有了些许愧疚,却不知道该如何称呼男子,那个一直萦绕在心头的疑问又无法解开,终于还是问了出来。

“正是。”曲子殇道。

“求上仙收我为徒。”余忆卿一把跪在地上,大声说到。

在场的人突然愣了,这转变也太快了吧?刚刚还骂是坏人,现在又求收徒弟?

“刚吃了饭,怎的现在是有力气了?快起来吧。”曲子殇笑了笑道。

“上仙若不收我为徒,我便长跪不起。”余忆卿只道对方不愿收她为徒,拼命磕头道。

曲子殇一手扶过她,眼睛直视她带泪的眼眸,严肃的问道:“你告诉我,你拜我为师是为了学什么,为了做什么?”

“我……为了学习剑术,为了报仇雪恨。”余忆卿目光一凝,坚定的说道。

“那你就下山去吧,我为你找好一户人家,他们会待你如亲生的。”

“上仙,为什么?上仙……娘亲让我来找这扶榣山上仙曲子殇,求你带我去找他。”

“就算去找他也没用。”曲子殇目光探究的在她身上扫了一番,这个小童到底是谁?她的娘亲又会是谁?在凡间他的故友似乎大多已经仙逝了,就算是还有,孙子大概也比这孩子年龄大多了吧?怎么可能会……

“为什么?”余忆卿不解的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