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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七章 颜面扫地
话说到这里,是个人都明白了,不过偏偏就有那脑子缺根筋的问:“在做什么,怎么不说了?”
沉默,全场沉默!众人尴尬地咳了一咳,要不是说话之人是个傻子,他们定然认为他是故意的。苏宁声正含着一口茶水,听了安长夜天真无邪的问话,一个没忍住喷了一地。这家伙,说他傻吧,他还挺会掐点的!
安长夜一脸茫然,还欲再问,幸好戚泽眼疾手快,抓起一只鸡腿就往他嘴里塞,这才得以及时制止。
苏老夫人一口气没顺过来,差点背过去,苏梦蓉的事尚未止息,现今苏宁萱又出事,一波未平一波又起,难道是她苏府触犯了佛祖,佛祖降罪了?
李月芳终知自己被苏宁声反摆了一道,顿时后悔莫及,她很清楚,出了这等事,苏渊绝不会放过苏宁萱。窜进脑子里的第一个念头,便是向苏渊求情,然而李未及开口,苏渊已带着雷霆之怒去了厢房。
众宾客,好事的不好事的皆随之而去,毕竟这样的场面虽不悦目,却可成为饭后茶间的热聊话题,瞧上一瞧也无妨。
房门口杵着一众惶惶不安的丫鬟仆妇,见苏渊大步行来,立刻被他眼眸里迸射出的熊熊烈火吓得伏在了地上。
门嘭~地一声被踹开,苏渊冲进去,二话不说把床上交缠的两人拖下来扔在地上,也不管谁是谁,抬脚便往死里踢。
沉浸于欢好之中的苏宁萱和张冼遭到突如其来一顿痛打,神志瞬间清明几分,下意识地逃窜躲避。然苏渊已气得丧失了理智,哪里还管他们死活,脚踢还不觉够,盛怒之下,随手拎起花瓶就此砸下去。
里面传出阵阵惨叫声和哭声,惊得下人们的心一颤一颤的,脊背的冷汗涔涔下。
这时,苏宁萱和张冼已恢复意识,身上一丝不挂,伤痕累累,面对苏渊的毒打,两人只顾不停地求饶。
“父亲,父亲,不要再打了,求求你不要打了……”苏宁萱扑过去抱住苏渊的腿,一把鼻涕一把泪哀求,苏渊怒火正盛,抬脚又是一蹬,苏宁萱撞在墙上,大吐了一口血。苏渊尚不解恨,拎着梨木椅子朝那头一扔,只闻噼啪一声,眨眼间,半人高的椅子裂成两半,银白的长剑咻~插入顶梁柱,定睛一看,却是匆匆赶来的苏少陵。
“父亲,再打就出人命了!”
“如此不要脸败坏门风的逆女留着何用,打死了倒干净!”苏渊未有停手的意思,李月芳适时冲了进来,扑在未着寸缕的苏宁萱身上,一颗心顿时恐慌到了极致。
这是李月芳生平第一次低三下四地求人,且求得心甘情愿:“老爷,求你不要再打了,求求你,萱儿是你的女儿啊……”
苏渊气极,连带着李月芳也狠狠踹了几脚:“哼,女儿,瞧瞧你这个好女儿,我们苏家几百年的声誉都让她毁于一旦了!”
李月芳咬牙忍受住剧痛,用自己的身体护着苏宁萱。苏老夫人气得够呛,苏宁声见了不禁心生愧疚,本来好好的寿宴,欢欢喜喜的日子,却让这样一桩污人眼的事给毁了,虽说她也是不得已吧,但也是因她而起,是她对不住老夫人。
苏宁声上前扶住苏老夫人,轻轻拍着她的后背给她顺气。里面惨叫连连,外头的众宾客听见冷不丁打了个寒颤,窃窃私语说,这苏尚书看着是个文化人,下起手来真是一点也不手软。苏宁萱纵然罪该万死万般不是,到底还是苏家的子孙,是苏老夫人宠了十几年的孙女儿,苏老夫人自然于心不忍。
为免老夫人遭受更大的刺激,欣儿银儿两个丫头以及苏宁声赶紧阻止她入内,无奈苏老夫人执意如此,苏宁声只好亲自陪着她进去了。
说实话,这种……不雅的场面,苏宁声是及其不愿看见的。
房里一片狼藉,地上布满瓷器碎渣和四分五裂的上等木质椅,床上的衣物碎得惨不忍睹,内室还弥留着淡淡残香,层层红帐垂落于地,细细一瞧,竟是像精心布置过的,苏老夫人当下对苏宁萱又厌恶了几分。
苏老夫人一到,里面的人噤了声,只剩下呜呜的哭声。苏少陵立刻扯了一床被子给张冼扔过去,踱步过来劝慰老夫人:“祖母,这里的事您就别管了,父亲会处理的!”
“处理,打死她就算是处理了么?”苏老夫人对着苏渊劈头盖脸一顿痛斥道,“老大,女儿是你生的养的,如今不知羞耻干下此种蠢事,归根结底是你这个做父亲的没有管教好,事已至此,你就是把她杀了,又有何用?”
闻言,苏渊强压怒火,语气稍微平复:“母亲教训的是,儿子自当反省!眼下众宾客皆在外头,为今之计唯有尽快把这里处理完!”
没错,宾客们都在看着呢,现下的处置一点都不可含糊放轻。不出几个时辰,此事便要传遍京城,短短两个月出了两桩这样的事,皆出自同一家,这还是青都有史以来头一回。自此以后,青都百姓会如何看待苏家,以及苏家小姐?
人群中,尚流悠悠摇着画扇,勾唇说着风凉话:“啧啧,苏家的小姐,果然个个都是人才啊!”
安长夜不明所以,苦着脸抓了抓脑袋问此话何意,尚流只是摇摇头,说:“你还小,不懂就对了!”
正聊着,里头便响起苏渊的一声令下:“来人,把这逆女给我带下去棍打一百,送到历山庵堂去。”
棍打一百,其实就跟乱棍打死没甚区别,宾客们面露惊讶,看来苏渊是下了狠心了。李月芳听闻此言后,当场即昏死了过去。
至于张冼,基于他是张家的独子,又跟李丞相有些许渊源,苏家即便再怨恨,也不敢轻易动他性命,不过死罪可逃,活罪难免,苏渊那一肚子的火气总要寻地方出。当日,张冼被打到口吐鲜血后,关到柴房去了。
祠堂那边,苏渊亲自掌刑。棍刑执行途中,苏宁萱体力不支而几度晕厥,苏老夫人实在不忍,便强令停止,苏宁萱得以捡回一条命。
寿宴过后,李月芳被勒令禁足贤芳院,除了平日近身的两名丫鬟,以及送饭的仆妇,他人一概不允许踏足看望。李月芳自此卧病在床,终日以泪洗面,想到自己受尽折磨的女儿,心里对苏宁声的怨恨愈发深毒,只恨自己当初疏忽大意,竟未察觉红桃吃里扒外,如今一朝失势,无力整治那个贱人。李月芳曾抱着一丝希望,想向苏渊再求求情,望他念在多年的夫妻情分上,就此放过苏宁萱,于是花了不少银宝买通镜堂院的一个小厮,让他带个口信给苏渊,怎料那小厮拿了钱财,一去不返。无奈,李月芳只得另寻他人,可气的是,另寻的人一样拿了钱却未将苏渊请来,李月芳一时急火攻心,气得大吐血。其实,她心里跟明镜儿似的,请不来苏渊,并非小厮们办事不力,而是苏渊自己不愿来。十几年同床共枕,苏渊竟如此狠心绝情,李月芳含着怨念,一颗心又疼又凉。
第二日,张冼的父亲张知县上门要人,被拒之门外。张知县听闻自己的宝贝儿子在苏府遭受了毒打,片刻不敢耽误,亲自率领府中一伙人,怒气冲天径直撞上苏府大门。苏渊是个吃软不吃硬的人,本念在李丞相与苏府共侍一主,张家若是诚心道歉,礼足了便放了张冼,此事也就作罢,现下张父这么牛气冲天的,正正惹怒了苏渊,这关乎苏家颜面,他也顾不得许多,当下便出动了护卫。
苏张两家人在大门口大打出手,事情在都城掀起轩然大波。论武力和权力,小小七品的白郡县令自然比不得一品尚书,张知县在苏渊那里吃了闭门羹,转头寻至丞相府,求助于李丞相去了。苏渊是太子的人,李丞相不想得罪,可张家于他尚有用处,不得不抚慰,于是,两相权衡之下,李丞相决定亲自前去苏府一趟。
李丞相身份不比张知县,苏渊不好得罪,只好耐着性子以礼相待。
上茶后,李丞相开门见山,笑道:“苏大人,你我官场同僚多年,也算是旧相识,我也就不跟你绕弯子了,我今日登门叨扰,是为张家那不成器的儿子而来。”
说着给身后的张知县使了个眼色,张知县拖着一身肥肉,上前噗通一声朝苏渊跪了下去,立刻低眉顺眼赔礼道歉。
苏渊并不吃这一套,冷笑道:“我看张县令昨日带人踹我苏家大门时是何等威风,天子脚下都目无王法,今日这般,着实是不必了,我苏某人受不起!”
张知县浑身一凛,额上冒出豆大的汗珠,踹了人家的门,又折回来,他这可是冒了生命危险了。张知县自知理亏在先,儿子的命又捏在对方手里,遂又连连几声致歉。
见苏渊不太买账,李丞相起身,亲自作了一揖,代张家父子赔罪。既然李丞相都已撇下身份,苏渊也不好继续端着,当即神情稍稍缓和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