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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回 相逢一笑泯恩仇,完璧两方

作者:予隹 | 发布时间 | 2016-10-06 | 字数:3414

第五十回 相逢一笑泯恩仇,完璧两方终归赵

曲鸣一跃之下发现内力全失,自然是面色有疑。赵琼见曲鸣面色不对,便忙问道:

“你这是怎么了?可是余毒发作?”

曲鸣怕赵琼担心,便道:

“不是,只是在地下被你们埋得时间久了,腿脚还没有太灵便,刚才蹦的高了,足底有些不适。”

赵琼听闻曲鸣稍有些不适,忙扶着曲鸣坐在床上,并说道:

“常言道伤筋动骨还一百天呢,何况你是刚从阎罗爷面前走过一遭的人,更要好生休息了,可莫要再这般了。”

曲鸣说道:“哪里便这般娇气了?”曲鸣看着赵琼满脸的担心,心中竟然十分欢喜,暗自说道:“内力消失也没什么,若是自己能和赵琼就这样生活下去,自己便知足了。”赵琼见曲鸣的眼里满是柔情,不由得低下了头。曲鸣也微感尴尬,便说道:

“你陪我一起给爹爹妈妈磕个头吧。”

赵琼扶着曲鸣向屋后走去。曲鸣虽然内力全是,却也不至于需要人扶着,只是曲鸣自己贪恋赵琼扶着自己时的感觉,故而装出一副羸弱的样子来。二人走至米青与曲云音的墓前,曲鸣跪下,拉着赵琼也跪下了。

曲鸣的心中早已待赵琼如自己的妻子一般,故而此刻也让赵琼跪下。赵琼知道曲鸣心中所想,便随了曲鸣所愿。

曲鸣之前虽有几次出生入死,但是毕竟没有如此接近过死亡,此次之事过后,变得十分通透了,面对父母的墓碑,不再如以前那般,内心虽也难过,但是更知珍惜身边的人,能够留住的人。就在曲鸣跪拜父母之时,白铃从外买药回来,正好碰见没有找到赵琼的刀文波回来。

白铃与刀文波远远地看着曲鸣和赵琼二人跪在坟前,刀文波亲生叹气说道:“真好,若是他们能够这样一直走下去,该是多好。”白铃却说道:“这恐怕不易。赵琼这个姑娘怕是大有来头。他二人若是要走下去,这路恐怕是痛苦多于快乐的。”刀文波摇摇头,并不知白铃是何意。白铃笑笑,说道:“你自然是看不透这些,纵使是我,也不能完全看出赵琼的心思来,她的身份恐怕是十分特殊的。”

正在白铃与刀文波说话期间,只见远远的来了三个人,这二人暗中留意着,不再说话。待那三人走近了,方才看清,是司徒瑛带着米铄和段崟一起。刀文波对白铃说道:

“那个是段崟,正是我对你说过的会用迭血蛊的人。”

白铃想起戴花曾说过他是沈碧君的后人,那他会这迭血蛊也不奇怪了,更有可能的是那《四方毒传》的下册也在他的手中。那么若想要收回这灵雀教失传的至宝,唯有从他那里才能得出了。

只见司徒瑛带着这二人直奔后院,白铃二人便只好在后跟着。

曲鸣见是司徒瑛前来,一时间不知如何应对,见司徒瑛身后跟着米铄,曲鸣更是不自然,赵琼见了曲鸣的表情,又看那米铄神情之中多有忸怩之态,心中便猜了个一二出来,只是并未言语。曲鸣看了看米铄又回头看向赵琼,刚想要向赵琼解释,赵琼便摇着头微微笑着并不言语。

司徒瑛上前,从随身带着的篮子里端出瓜果贡品若干,又抽出一摞纸钱默默地烧着。米铄也跪在墓前,悄悄的擦去泪水,低声说道:“妈妈,我虽然不知道爹爹为什么会这样做,但是你也别太难过了,毕竟你还有我。”

司徒瑛淡淡的说道:

“其实你不用跪的,你也不用在他的坟前尽孝。他说得没错,他本分都没有对不起你。”

米铄看着司徒瑛,并不理解她的话。

司徒瑛接着说道:“你不是他的女儿。”说完司徒瑛自顾自地笑了,夹杂这眼泪,笑得无比凄惨。此刻曲鸣方才注意道司徒瑛本来十分光彩夺目的脸此刻竟然满是憔悴了。司徒瑛叹着气,说道,“记得那年比武招亲,我暗中看中了他,我爹爹也十分满意。他是那样的明朗,就像是冬日里的一束红梅一般,在天下英雄面前如此的耀眼,他是谁人都比不上的。我暗中托人帮他,让他在比武招亲中取胜,终于,我如愿以偿。可是我渐渐发现,他并不爱我,我只是一厢情愿罢了。”司徒瑛笑着,十分的凄凉,她接着言道:“他喜欢的人,是我身边的婢子,绿禾,就是她,曲云音。他为了一个婢子竟然愿意放下阁主身份,放下我。我堂堂碧血阁大小姐怎么能让人退婚!我以死相逼,让他留在了我的身边,可是留得住他的人,留不住他的心。我知道他的心,一只在绿禾哪里。”

司徒瑛举袖擦拭着自己的眼泪,段崟不忍心看司徒瑛难过,便将头转向一边。曲鸣,赵琼和米铄继续听着这个伤感的故事,白铃和刀文波也时时刻刻关注着。司徒瑛继续说道:“我只是盼望着能够一点一滴地收回他的心,可是,那太难了。有一次,他说要去北边联合北边的武林,我知道,他定然要去找绿禾了,我心中十分难过,却不想言出,怕是点破之后连最后一点尊严也难以保守了。那是他的朋友于庭前来拜访他,可是恰巧他不在家,我便安排于庭住下了。我知道他与绿禾私会,心中气愤难过,便计算这米青他回府的日子。那日雷电交加,我故意勾引了于庭,米青刚好回家,在我的房门外听见了我和于庭的一夜风流。他自己一个人在走廊里立着,那天的雨水是夹杂这风的,大雨拍打着立在走廊里的他,他却纹丝不动。第二日清晨,于庭从我的房间出来,见到了在门外站了一夜的米青。于庭羞愧难当,便要拔剑自刎。米青再三阻止却还是未成。那夜他失了一个好友,我却多了个女儿。从此以后,我便再也没有提对他的心意,铄儿生下来后,他也待铄儿如同亲生女儿一般。他似乎觉得有愧于朋友,而我却一直活在痛苦与内疚之中。”

司徒瑛说完,无人不震惊,米铄更是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近乎疯狂地摇着头。司徒瑛抱着米铄,哭着说道:“是妈妈对你不起,别怪妈妈。妈妈只是为了痴情,守了一辈子,亦是痛苦了一辈子。于庭的尸骨就埋在碧血阁后的小山上,你可以去看看他,看看你的亲生爹爹。”

米铄哭着说道:“妈妈,这不可能,不可能的。”

司徒瑛亦是哭着说:“这是我年轻做的错事,我没有坚持自己的情感,以至于我一生都在痛苦中度过。铄儿,你可千万不要走妈妈的老路。你的心思,我看得清楚,你喜欢的人,现在不是你的哥哥了,若是喜欢,就不要错过。”

米铄知道母亲的用意,她看向曲鸣身边的赵琼,只觉得他二人站在一起,是如此的般配,如此的和谐,便笑着低下头,微微摇了摇。

曲鸣自然是听明白了司徒瑛的用意,但是他心意已定,纵使天下千万的好女儿,自己的眼里除了赵琼,也觉放不下第二人。曲鸣看这赵琼,眼里无限的柔情,赵琼自然明白曲鸣的心意,心下十分动容,心里也不愿负了曲鸣,可是这心思转瞬即逝,只有她自己知道,这样的情感只有放在自己的心里了,过了八月,便是要收心了。

段崟久久立在司徒瑛身后未发话,这时走至米青墓前,直生生地跪下,曲鸣见段崟也来拜见父母,心中厌恶,又不愿在此时多生事端,便将头转像一边。段崟跪在墓前,说道:

“我是个愚笨之人,直到现在才顿然醒悟,我自知罪孽深重,不求能够被原谅,或是保全你我的兄弟之情,只求能够用我的余生去恕我的罪过。你说你对不起阿瑛,我便会好好保护她,但是觉不会再有丝毫非分之想,我会照顾阿瑛和米铄,便是拼了这条贱命,也会护她娘俩周全。”

曲鸣听他说得诚恳,却丝毫没有动心。段崟转面对曲鸣道:

“我对你不起,你便是此刻要杀了我,我也是没有丝毫怨言的。我之前,被心中障碍所阻,看不透这世间之情,如今明白了,悔不当初。我是苦命之人,前半生潦倒,后半生,便穷尽一生之力会她二人周全,若如你要杀我我也只能接受。”

若是换做一天之前,曲鸣必定会横刀相向,但是此刻却并非如此了。只是淡淡地说道:“你照顾好她二人便算是向我爹爹请罪了。”

段崟看着曲鸣,向曲鸣行了一个大礼,只说道:

“如此大恩,段崟在此不言谢,但凡你有什么要求,段崟便是刀山火海,也绝不推辞!”

曲鸣见段崟这般,也不好再说,便点了点头。段崟见曲鸣如此大肚,心中暗暗赞许,并从怀中掏出一卷卷轴递与曲鸣。曲鸣不置可否。

段崟说道:“这是消息大法全卷,当初教你的只是些粗浅的功夫,那还不足以在江湖中久久立足,若想要长处不败之地,就需要接着刚更深层次练习,只是我只为了这儿女情长一致荒废,自己也不知这消息大法究竟有多大威力,现在交给了你,只是盼望能够将此神功练成,也不至于辜负了前人的心血。”

曲鸣接下那卷轴,那卷轴是用绢丝制成,久经时光打磨,虽已有些旧了,却仍保存完整,由此可见保存此物者之用心,也可见此卷轴的珍贵。段崟接着说:“只是这消息大法不能在这江南温暖之地练习,当年我是在关外辽东那苦寒之地所练,所以你若是想要练成此功,也必须寻得极寒之地方可。”

曲鸣虽然接过那卷轴,却并未想过要练习卷轴上的神功。段崟站起身子,对着那小屋说道:

“屋内的朋友,现身吧,说来我们同乡之人,何故如此生疏?”

一阵银铃声响,白铃与刀文波走来。段崟又从怀中掏出一册残卷,那残卷上赫然写着:《四方毒传》。

段崟将《四方毒传》奉上,说道:“如此也算是物归原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