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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六回 同门相斗出异招,手足互残

作者:予隹 | 发布时间 | 2016-09-23 | 字数:3050

第三十六回,同门相斗出异招,手足互残以命搏

台下自然是有看热闹不嫌事大的人,不知是谁起头,有人喊道:

“不知道”

众人有纷纷跟着喊:

“不知道”

米青见这二人见似乎有什么隐情,便走上台,示意大家安静。众人顿时安静下来。米青看向这师兄弟二人,二人皆是身着本派的衣衫,清灰色长袍,双双立在台上,相互对视着,元全功眼中满是怒意,李全莫眼中则充满了挑衅。

米青道:“到底是什么情况?细细将来,这台下满是英雄好汉,你们说了出来,大家自然也不会冤枉了谁。”

元全功与李全莫二人互相看着,却谁都没有吱声。

米青见二人毫无反应,只好道:“元全功,你是巫山派大弟子,你先说。”

元全功想说,却又不能原原本本地说出来,因为这事着实不是什么光彩之事,只好支支吾吾地道:

“是,是师父说的。师父说,自家师兄弟,应该相互关爱,绝不可相互残杀,且我巫山派祖师爷曾有遗训:自相亲,毋相残;今日我与师弟同在台上,实在是,大为不妥。”

李全莫只是看着元全功笑,并未言语。米青道:

“贵派先师所言极是,故而此番夺擂,只比高低,不伤性命。如若有何等危险举动,我米青绝不会袖手旁观,在座的众位英雄也不会同意的;再者,台上只是竞争之地,大家都是正人君子,定然不会为了这点输赢断了情分,更何况是本派的师兄弟?元师侄多虑了。”

“是啊”久未发话的李全莫说道,“师兄品日里常叫道师弟们要团结相亲,切不可做出手足相残之事,师弟自然是谨记于心,不敢忘记。此次只是比武,正如我们平日里练习过招一般,使出全力便是,是断然不会影响你我的情分的。”

“师弟!你可还记得下山时师父所说?”元全功急道。

李全莫却慢慢地道:

“师兄,我怎么可能会忘呢?师父曾说,习武过招,须得尽心而为,不可顾虑太多,全莫时时刻刻都记住,所以今天既是比武,也是向天下英雄展示我巫山派武功之时,师弟定然会尽力,师兄你呢?”

“你!你!”元全功被李全莫气得说不出话来。原来,巫山派掌门单琦在这二人下山之前曾嘱咐,让元全功势必拿下碧血阁阁主之位,但是担心元全功势单力薄,便嘱咐李全莫从中协助;二人都去打擂,若是到最后之时,仅剩下他们二人,李全莫便假装败于元全功,这样可保证元全功当上阁主。此事起于单琦的私心,故而无法将此事拿上台面,这才让李全莫钻了空子。元全功心中明白,可是又无法说出口,故而十分焦急,只好道:

“师弟,你,你是忘了师父所说吗?”

“师父所言,全莫自然是不敢忘记,只是师父说了那么多句话,不知师兄说的是那一句啊?”李全莫慢条斯理地说道。

“你!”元全功此刻的脸被涨得通红,胸口起伏着,显是十分地愤怒。米青见这二人这般对答,定然是有心中有事,若是让他们此刻比武,说不定会已性命相拼,便道:

“二位师侄,不妨先在场下休息片刻,再来打擂可好?”

元全功道:

“不必了,阁主。我元全功虽不敢称自己是什么侠者,但也是明事理之人,便是心中再气愤,也不会伤本门师弟的性命,只等着打擂之事一毕,禀明了师父,请他老人家来决断。”

李全莫听到元全功将师父搬出来,心中也不怕,便道:

“好,便依师兄所言。”

米青见二人剑拔弩张,不能不打,心中暗想,若是不让他们此刻在台上打,下了台,说不定会自己寻了地方打斗,倒是无人相看,便是拼上性命也无人得知,这本是江湖好汉聚集,是武林中的盛事,若此时闹的巫山派手足相残,使得这江湖之中人心不稳,便是十分棘手的事情了。米青只好走下台,站在台侧,看这二人相斗,以便出现个什么情况,自己好及时出手相救。

台下众人纷纷屏住呼吸,看二人是如何相斗,甚至有人悄悄和同伴打起了赌,以一两银子为堵住,赌这二人最终会以性命相拼,最终谁活谁死。曲鸣在人群中,只是悄然地观察这米青。金宗祺在其身边,亦是紧握拳头,准备随时上前相救。

在台上,元全功与李全莫相互抱拳行礼,各自都使出了巫山派的功夫“云霞剑法”。这“云霞剑法”与寻常剑法不同,似是内家功夫一般,共十三式,分为三层,每层招式一样,可心法与变化不同。期初学来容易,但是越往上,越是艰难,而且这第三层更是只有极具慧根之人加上勤修苦练方可完成。

元全功与李全莫分别使出了起式“神女揽霞”以示师兄弟间的礼节。李全莫心中道:“元全功,师父对你偏爱,对你悉心指教,可你究竟没什么长进,我俩从小一同长大,你我不过都是近来才从第一层‘坐看云起时’练到第二层‘落霞与孤鹜齐飞’,况且我时时都在勤加练习,你又岂能斗得过我?”

元全功从小便与李全莫一同长大,从小到大,李全莫都是最为乖巧听话的一个,师父的话他历来都是说一不二,此刻就像是换了一个一般,令元全功十分不解。

李全莫的剑中含着丝毫不敛的锋芒,一招“南陵春晓”便横劈过去,欲意直击元全功心口,元全功忙使出“清溪渔钓”将长剑斜着拦去,两剑相交“嘤”地一声,发出了剑鸣。未等李全莫收回剑去,元全功将剑下压,一招“女贞观石”使出,眼见长剑要抵在李全莫的胸前,李全莫转身虚步上前,一招“夕阳返照”使将出来,将师兄的长剑挡了去。这二人本就是师兄弟,常在一起练剑过招,彼此熟悉对方的套路招式,故而二人相斗,虽然他人看来相斗地恰到好处,但是二人均觉得无甚意味,如此相斗个三天也难分胜负。突然,元全功一个翻身,手腕一抖,长剑如灵神出洞,十分灵活。李全莫依稀看出这一式是“朝云暮雨”,但是只有五分像,另外五分全然不似。

李全莫大惊,问道:

“这莫不是第三层?”

元全功答道:“正是第三层‘除却巫山不是云’。”

李全莫大笑道:

“师父究竟是偏爱你,连这第三层也传与了你!”说罢哈哈大笑起来。这笑声包含了悲愤,不平和凄苦,使这台下众多人等听了无一不伤心难过。江湖上,除却极少数的人是自己修习武功外,绝大多数都是给随着师父习武,故而众人对着门派之内的纷争也是了熟于心,那个人不是做过徒弟,若是说师父偏心哪个徒弟,其他弟子必然是心中不平,故而当李全莫说师父偏心之时,在场许多人心中都是不平的。

未等笑声断绝,李全莫身子骤然一转,长剑由上劈来。这是极为冒险的做法,毕竟胸前大开,这般拼命的剑法是“云霞剑法”中决计没有的。

元全功见自己师弟使得绝非本门的剑法,心中大惊,道:

“师弟,你这是何派剑法?”

李全莫的脸上带着惨然的笑,并不言语,只是使着手中的长剑,像是胡乱劈砍一般使去,看似毫无章法可言,自己胸前的大穴暴露在外,似乎是不要命的打法,但是变化迅速,如果贸然去攻击,便会被李全莫横来的剑锋所伤,虽然摸不透其章法,但剑光四射,又绝非是乱砍。元全功忙喊道:

“师弟!快住手!若是这怪异武功与本派功夫相克,心法不符,恐怕有走火入魔之险啊!”

李全莫像是没有听见一般,继续舞着手中的长剑,且次次都十分凶险,但是凶险之中又蕴含这极多的杀招,诸如此类的武功皆是正教众人不屑的功夫,毕竟容易伤人伤己,可是此类功夫较之正派的功夫有着及明显的有点,此类武功可在极短的时间内将自己的水平提升,在与人相斗之时若是使用此类招数便可在极端的时间内取胜。不过此类武功极为凶险,稍有不甚,轻者武功全失,重者走火入魔,丧失心智。

元全功不得不小心翼翼地躲过。此刻台下众人也都看出李全莫这全然不似比武,而是以命相拼。米青一跃上台,但见这二人斗得不可分割,李全莫的剑光已将元全功团团围住,若是漠然上前相解,说不定会误伤元全功。

元全功一味躲让,让李全莫也无可奈何。只见李全莫将长剑横直颈前,竟是要作势自裁。元全功大为吃惊,便要上前制止;此刻米青在侧,大声提醒道:

“有诈,莫要上前!”

可米青这句话说得为时已晚。元全功见李全莫长剑马上就要划破自己的脖颈,伸出左臂,挡在剑下。可谁知剑势走向并非是横向,而是向后走去,向着他身后的师兄走去。